桌上就一盤窩窩頭,一盤醃鹹菜,還有一盆不知名的野菜湯……。
“小月,來,快吃。”林母拿了一個窩窩頭遞到林小月手上。
林小月拿著窩窩頭,心裡有點梗塞,前半個月養傷,吃的傷員飯,雖然是清得數得過米粒的白米粥,但比起麵前桌上的夥食,儘管她確實是餓,但真不知該如何下口。
倒是林母等人,拿起窩窩頭就往嘴裡送,一口接著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三丫,你咋不吃?”林招弟嚼著嘴裡的食物,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的林小月。
林小月搖搖頭,硬著頭皮把窩窩頭往嘴裡送,先是小小的咬了一口。
哎媽呀,這窩窩頭也不知是啥做的,吃起來乾乾澀澀的,還賊拉嗓子,味道更是一言難儘。
但為了自己的身體,也為了不讓人起疑,林小月就著沒啥味道的野菜湯,還有一些不知是用什麼俺製而成的鹹菜,艱難的把一個窩窩頭咽進肚裡。
“三丫,再吃一個吧!你身體還在恢複,可不能餓著了。”
林母見三丫頭吃得少,又拿了一個窩窩頭給她,林小月卻是說什麼都不肯接過來了。
“沒事的娘,我吃一個儘夠了,傷剛好,一下子吃太多又該難受了。”
林小月連忙找借口推拒掉林母的好意。
林母征了征,有些訕訕地把窩窩頭收了回去,“好吧!之前李大夫也說你的傷在頭上,需要慢慢養,隻是咱們家太窮了,也沒啥東西可以給你補身的,隔壁林兄弟之前讓拿來的那點米還要留著些給你爹……。”
“沒事,娘,我明白的,爹傷得重是該把餘下的那點白米留給爹,我沒事,喝湯也一樣的娘!”
林小月畢竟芯子裡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林老爹確實是傷得重,何況,她怎麼說也還有空間裡的食物兜底,怎麼也犯不著和傷患爭那點口糧不是?
說著,林小月還麻利地給自己舀了碗湯,小口小口地喝著。
不得不說,這湯還真是太清澈,除了兩片菜梆子加點蔥段外,啥味道也沒有,名副其實的清湯寡水。
“對了,二姐,不是有五十兩嗎?”
林小月忍不住皺眉,想起從老鴇那訛來的銀子,內心詫異又不是沒錢,怎麼就把日子過得這麼拮據?
林招弟啃著窩窩頭,衝她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道“你這丫頭,忘了前兩年,小五出事那會兒,還是裡正家幫忙既出力又出錢,鎮上醫館那可是講錢不講情的地方。小五前頭傷得重,得用好藥,光是一根上了年頭的大參就二十八兩,加上其他藥材,零零總總加吧加吧,咱們家可是欠了裡正家整整三十六兩銀子。
還有咱淨身出戶那會,身上啥都沒有,要吃沒吃,要穿沒穿的,鄰裡多多少少伸手幫襯過咱們家,這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一兩多。
這些外債以前咱們沒錢,還能厚著臉皮拖欠著,可現在銀錢湊手了,不得先可著還上呀!”
林小月聽著連連點頭,林招弟這事做得敞亮,是該這麼做。
畢竟,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村裡人能幫襯著,咱們也不能沒臉沒皮的拖著欠著。
還不等林小月問總有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