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攬著宇文玦的肩膀靠進懷裡,一邊愛憐地撫著他的頭發一邊輕聲道“所以,往後彆再說什麼將他還給我之類的傻話,你一直都是你。”
“好。”宇文玦十分順從地依靠著她,點點頭。
梁婠望著他,眼睛泛潮。
“是不是無論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說好?”
宇文玦什麼話也沒有,隻是微笑瞧她,拉過她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掌心。
溫軟的唇像落在心尖上,又是甜蜜又是酸澀。
梁婠撫上他的臉,鄭重道“我永遠也不會舍棄你。”
宇文玦收緊抱住她的手臂“好。”
平蕪城中需要處理的各項事務都已安排妥當,眼下他們也算鬆了一口氣。
幾日不見,突然鬆懈下來,梁婠就隻想這麼靜靜同宇文玦待著,即便什麼都不做,隻這麼靠坐在一處也是好的。
忽然,梁婠噙笑低下頭,饒有興味地往宇文玦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眨巴著烏黑又明亮的眼睛,半真半假地歎道“周君這般好顏色,終於叫我嘗到何謂尤物移人、美色誤國的滋味兒了。”
她這話說得輕佻又輕浮,更將一國之君調侃為美色侍人者。
聞言,宇文玦一愣,冷白的麵上倏地一紅,又羞又惱“也隻有卿敢如此膽大妄為。”
梁婠瞧著他粉撲撲的臉,得逞似地笑了又笑“周君又不是今日才知曉,日後習慣就好。”
然而,得意不過一刻,臉頰泛起粉色的人傾身壓了過來,抿著唇角輕笑“不過,既然卿喜歡,那寡人也隻好不遺餘力討得卿歡心……”
被這灼燙的目光一瞧,梁婠臉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不自然地彆開眼,手掌撐上即將覆上來的胸膛,又羞又急“你不許胡鬨,萬一叫他們瞧見可怎辦。”
“好,不胡鬨……”
宇文玦口裡柔柔應著,手上卻不見絲毫的收斂。
梁婠咬牙,她就不該招他。
可惜,悔之晚矣。
已是入睡時分,陸晚迎卻沒半點睡意,倚在扶欄邊望著頭頂皎白的圓月出神。
這是月台寺一日之中最寂靜的時刻,除了晚風吹得竹林沙沙聲,也隻有草叢裡偶爾發出的蛐蛐聲。
山中夜色涼如水,在外麵站得久了,整個人都似乎涼透了。
身後響起的腳步有些猶豫,說話人更是猶豫。
“太妃,夜深了,您還是早些安置吧。”
瑞珠手捧披風,望著消瘦的背影,小心提醒。
陸晚迎站著未動,仰麵瞧著高懸的明月,眸光冷了冷“還是沒有消息?”
瑞珠怯怯應聲“……是。”
距離梁姣去平蕪已經半個月了。
除最初送回來過兩封信外,自周君奪下城池後,就完全同那邊失了聯係,再沒半點音信。
陸晚迎回過頭,黑黑的眼睛死死盯住瑞珠。“她該不會是趁亂逃了吧?難道她不想要孩子了?”
瑞珠心頭一顫,肯定搖頭“不會的,這一年來,奴婢看得很清楚,若非有這個孩子,她肯定不會活。”
陸晚迎不由皺眉“難不成叫梁婠發現了?”
瑞珠心裡暗暗琢磨,這點倒是有可能,一時,不敢接話。
見瑞珠不說話,陸晚迎胸膛裡生出些怒火來,沒好氣“問你話,你啞巴了?”
瑞珠垂垂眼,勉強道“奴婢猜想,也或許是……是被周軍俘獲,無法傳遞消息,當然,也有可能,可能死了。據傳來的消息所說,彭城王與琅琊王都已被殺,就連相關的家眷也未能幸免,梁姣住在彭城王府裡,隻怕這回難逃厄運……”
陸晚迎雙唇緊抿,點了點頭,倒也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忽而,她又是一頓,重新看向瑞珠“可是你說,就連他們家眷的消息都能聽到,為何偏偏聽不到梁婠的消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就像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