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眼睫垂了垂,唇角微掀。
桃花宴的宴席上,她明明可以私下找自己,卻偏偏當著一眾人的麵,諂媚獻好,誠然她需要一些風言風語做掩飾,可也是有意讓王庭樾親眼瞧見。
雲岩池裡,她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似地跌在地上,不為自己辯駁一聲,不是不敢,而是……
宇文玦心臟驟然一縮,慢慢眯起眼,雙臂摟緊懷裡的人,麵上卻瞧不出一絲一毫情緒。
那時,她心裡真正在乎的,隻有王庭樾一人。
怎麼不是呢?
桃棲苑裡,她醉得不省人事,卻還是紅著眼睛,死死拉著他的衣角不鬆手。
低聲央求他,救一救王庭樾。
一遍又一遍。
想到那場景,宇文玦垂眼,目光像穿透一切,垂落在未知的深處。
梁婠順從地伏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聲音很輕“是,除非親眼所見,否則,他不會聽信傳言。”
稍稍沉默,又道“他再回來時,我已經同你——我那時雖沒打算長久同你在一起,可也漸漸明白,感情之事強求不得,不該自以為是地幫他做決定,所以……誰想他與阿姣倒真是有些緣分,呈上來那麼多妙齡女子的畫像,誰想偏偏就選中了阿姣。”
“緣分?”宇文玦吃地一笑,挑了挑眉。
梁婠仰起臉,微微擰眉“難道不是?”
宇文玦看她“當日,我雖不在晉鄴,但也知道,這晉鄴城裡頭,沒有那麼多巧合,尤其還是這賜婚。”
他俊逸出塵的麵上帶了幾分冷酷,饒是一旁的燈火也柔和不了半分。
梁婠凝神靜思。
梁姣的生父是武衛將軍徐炳成,這個徐炳成……
“阿姣在徐家待得不痛快,又一心想嫁給王庭樾,王庭樾受陸勖器重,徐炳成不會不知道,何況,他本就仰陸氏鼻息,如此聯姻,怎麼不好呢?
阿姣的身份,許能瞞過旁人,卻未必能瞞得過陸氏,或許也正因為同我的關係,他們才——”
王庭樾與梁姣完婚後,進宮拜見,她同高潛還一起去了仁壽殿。
太後賞識梁姣的樣子,難道不是做給自己看的?
梁婠眉心微沉,望著宇文玦不再說話。
宇文玦下巴輕輕抵在梁婠的頭頂,雙唇緊抿,眯起的眼睛裡幽深如潭,極輕地哼笑一聲“你對他的事這般上心,真就一點兒也不怕我吃味?”
聲音很低,情緒難辨。
梁婠一愣,埋下頭,悶笑出聲。
片刻後,葇荑素手環上他的脖頸,吻了吻他的喉結,溫熱的鼻息伴著唇間軟語,沒骨頭似地直往他身上貼。
“怕啊,不過,我自然有法子對付你。”
宇文玦被她激得身上一熱,大手一抓,將人拽下來些,紅著耳朵,咬牙恨恨看她。
“是卿不知死活,先招惹我的!”
梁婠眨眨眼,歪頭一笑“是啊,我不知死活,就是想招惹你,陸太師。”
說罷,柔軟的芳澤印上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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