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城的天牢,位於撼山軍的駐地近旁,本身亦由一支千人的城防軍精銳輪替把守,守備森嚴。
天牢分內外三層,呈“回”字結構,每一層都是由內外兩層背靠背的高大房舍首尾連接而成,最外層的房舍是守軍駐地,中間一層則是天牢官員以及各級獄吏的居住和辦公之所,最內層的一圈,才是牢房所在。
天牢中,不僅每層之間皆有守衛和巡邏士卒,每一層的房舍屋頂同樣有士卒日夜巡邏,房舍頂上每隔十丈還有望塔,凡獲準進出之人,皆要搜身,守備森嚴。
不過,天牢的牢房數量其實不多,真正有資格被關押在這裡的人也不多,多數時候,天牢也不會有什麼訪客,甚????????????????至於天牢四周的巷子,也是常年冷清。
如今的天牢最內層,除了孟嘯天在位之時被關押至今的幾個犯了罪的孟氏宗族以及外戚,能夠被稱之為重犯的,就隻有兩人,一個是曾主掌照水城軍務的前南疆將軍孟子安,一個是曾經的撼山軍將軍孟草兒。
這兩個人,都是孟嘯天在位中期從軍,在位末期才真正崛起鎮守一方的軍方重量級人物,原本都是承載著永昌郡承前啟後之重擔的少壯派將軍,卻在去年的一場諸侯之戰裡,先後獲罪下獄,成了天牢裡的鄰居,已經有數月之久。
這一日清晨,天剛有些亮光,天牢正門樓外便駛來一輛馬車,馬車十分普通,甚至於可以說有些簡陋破舊,於是還不等它靠到天牢近前,便有一隊士卒上前將它攔下。
駕車的是個麵容冷峻不苟言笑的漢子,看起來五六十歲年紀,麵上無肉,身材卻很魁梧,見到那一隊士卒持械靠了過來,也不驚慌,隻是拉扯著韁繩讓馬車停下,從懷裡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道,“奉太守大人旨令,見天牢欽犯,孟子安!”
那一隊圍攏過來的士卒裡,為首的是個五官端正卻一臉冷意的中年百將,聞言衝著一眾屬下比劃了個戒備的手勢,然後獨自一人來到馬車邊從駕車漢子手中接過令牌看了看,又還了回去,“持令牌者可以進入,馬車不行。”
駕車的漢子接過令牌皺眉道,“我們是奉了太守大人的旨令來此......!”
“我們也是奉了太守大人的旨令駐守這裡!”那中年百將麵無表情的打斷了駕車漢子的話,然後退回到四周戒備的士卒中去,不再多言。
駕車的漢子跳下馬車怒道,“你敢......!”
“好了,”就在駕車漢子的動作激得四周士卒紛紛將長槍矛頭下壓過來的時候,車廂內傳出聲音,繼而中年書生孟三書掀開車簾從中走了出來,他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從駕車漢子手中拿過令牌,對那中年百將道,“找兩個人看好馬車,我們兩個隨你入內。”
中年百將看一眼駕車漢子的臉,讓????????????????兩個士卒去處理馬車,他又揮了揮手,讓一眾士卒護在孟三書兩人前後,一同入了天牢。
一行人走過外層、中層,經過了四五道檢查,最終來到內層一個頗為空曠乾淨的角落,這裡的牢房麵積都不小,其中除了床鋪之外,甚至還配備了櫃子和桌椅,若不是那牢房衝外的一麵是一根根刻畫了繁複陣紋的精鋼牢籠,而裡麵的人雙手雙腳上也加了特殊材質打造的鐐銬,直讓人以為這裡是酒店客棧一般的所在,而不是天牢。
那百將一行一直將孟三書兩人送到這裡,指了指那牢籠之後,才退開十丈,遠遠的看著。
駕車的漢子看著四周隱隱將兩人包圍著的士卒,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