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玉城西南方向軍營駐地,劍拔弩張的局勢得到緩解,無論是白麵軍候一方,還是壯碩都尉一方,不知道多少軍官士卒懸著的糾結的心,都為之一輕。
太守令,河玉城已多少年不曾聽過這三個字了。
白麵軍侯微微皺眉,看著已然飛臨雙方陣前中央仍舊懸空而立的腳踩飛劍的年輕道士,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壯碩都尉卻是怒目圓睜,直接伸手指著天空中的年輕道士便罵,“哪裡來的野道士,竟敢假冒太守特使,假傳太守令諭,給我......”
“放肆!”飛劍之上的年輕道士始終高舉著手中令牌,不等壯碩都尉說完便怒喝一聲打斷了他,氣勢淩人道,“見太守令如見太守,你尚沒有確認太守令牌真假,沒有聽聞太守令諭內容,便一口斷定全是假的,莫不是心中有鬼?!”
一句話說得壯碩都尉一時無言,年輕道士根本不給他思考轉圜的時間,轉身便禦使飛劍來到白麵軍候麵前三丈道,“這位軍候,你該是見過太守令的,如今當著這數千河玉城精銳的麵,你且來看,這太守令是真是假?!”
白麵軍候目光在年輕道士手中令牌上掃過,聲音傳遍全軍,“是真的!”
一時間全軍震動!
壯碩都尉頓時大急,指著白麵軍侯和那年輕道士的方向怒吼道,“王明遠,你勾結妖夷圖謀造反不說,竟還假造太守令!你......”
“
住口!”手持太守令的年輕道士再一次飛臨半空,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他手持令牌的模樣,他伸手一指壯碩都尉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來,“鄭都尉,你先前與王軍侯對峙的言語之中多有漏洞,且不說你動不動汙蔑同僚為叛逆之事殊為可疑,我且問你,以你都尉之職,便是在非常之時,可有權力擢升斬敵首級者為軍候?!”
壯碩都尉再度無言,一隻手卻鬆開戰馬韁繩,悄悄背到身後。
年輕道士凝視著壯碩都尉怒喝道,“一個都尉從軍數十載,一路從普通士卒升至都尉之職,對於晉升之事何等了解,豈會不知軍候一職非將軍親點不可的道理?!”
河玉城軍隊近日彌漫妖夷變形術之事已有不短的時間,軍官士卒內心壓力之大可想而知,眼下聞聽這一番話,竟不自覺的與那壯碩都尉拉開些距離。
“你這......”壯碩都尉怒火中燒,正要開口,卻又一次被年輕道士打斷。
“更何況!”年輕道士忽的將聲音提高,幾乎是怒吼出聲,“更何況你幾次三番阻撓河玉城守軍抗夷斬妖,不惜殺害同袍甚至挑起內戰,視同袍百姓性命於無物,妖夷心性表露無疑,還有什麼話說!!”
“你這狗賊,竟敢......!”
“太守令!!”年輕道士忽的高舉手中令牌,目光飛快掃視過已然混亂不堪的兩千人士卒軍陣,表情肅穆莊嚴的喝道,
“傳太守令!河玉城守將王輝已死,裨將、都尉多為妖夷所控,現河玉城守軍以千人為陣,由各軍侯自行掌控,快速出營協助太守大人所邀人族上三境強者除妖,並護送河玉城百姓北遷至未名城據守,以抗南夷將至之獸潮,令至!一切違令之人皆為勾結妖夷之叛逆,可陣斬之!!”
一席話說得地上數千士卒齊齊陷入驚駭呆滯之中,可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天空中年輕道士已然一揮持著令牌的右手喝道,“還不快遠離那逆賊鄭路,歸入王軍侯等幾位軍候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