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春雷刀,切開了虎夔的腹部,伸手在腹部一陣摸索,抱出了兩隻幼小的虎夔,一雌一雄,是一對姐弟,隻是姐姐體型要比弟弟小一些,兩隻小虎夔,身上占滿了血跡,眯著雙眼。
“世子,它們睜眼初見是誰,幼獸便會認誰做父母,機會稍縱即逝,世子切莫馬虎,等到它們初次張目再鬆手,這等千載難逢的天道機遇,實在是萬金難買!”
魏叔陽滿臉喜色的看著徐鳳年,將自己的知道的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希望徐鳳年不要浪費天命。
徐鳳年也不答話,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將兩隻小虎夔的腦袋掰向了母虎夔,靜靜的等待著小虎夔睜眼。
母虎夔眼中有著淚光,獸目暗淡無光,無力的看著眼前的孩子。
兩隻小虎夔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黑色的眸子充滿了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逐漸將視線投到了母親的身上,母虎夔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再也無憾。
魏叔陽看到這一幕,暗歎一口氣,但是心中卻覺得安穩,這樣的世子殿下雖然做事有些幼稚,感情用事,但是他卻覺得放心,更感親切。
一旁的寧峨眉,本來一臉嚴肅的表情,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對徐鳳年的做法感到了溫暖,覺得這位世子殿下,不像是傳言一般的讓人生厭,甚至是有些親切。
說來也怪,這兩隻小虎夔,雖然第一眼看到的是母親,但是對徐鳳年卻格外的親近,甚至有些粘人。
這虎夔不愧是異種神獸,雖然才剛剛出生,但是依然可以站立,在徐鳳年的身邊不斷的打滾撕咬,生氣十足,調皮的很。
魏叔陽也是感到驚奇,很是高興的對著徐鳳年說道。
“世子,這頭虎夔已經身死,屍首可是全身是寶,虎夔鱗甲如果做成了甲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比之那符將紅甲半點不差!”
徐鳳年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魏叔陽,搖頭,對著寧峨眉和呂錢塘吩咐道。
“你們二人一起將這虎夔埋了,讓它入土為安吧!”
魏叔陽震驚的看著徐鳳年,之前徐鳳年還很是豔羨符將紅甲,希望可以得到一具符甲,如今上好的材料擺在眼前卻暴殄天物,直接埋葬了。
徐鳳年神色中有著一絲的暗淡,傷感的說道。
“我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兩隻小家夥,自然不可貪心,畢竟這母獸虎夔的愛子之情值得敬重!”
徐鳳年想到了當年的吳素,他的娘親也是憑借著母愛信念強撐著將弟弟生了下來,產後再難支撐,撒手人寰,都是母親,誰都不可玷汙了一位偉大母親對孩子的愛。
舒羞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下意識呢喃道:“這個世子殿下,總覺得他對一些不起眼的人和物,要更友善。對我們幾個,甚至不如他的坐騎。”
舒羞自從離開北涼後,一路上都在向徐鳳年獻媚,卻沒有得到徐鳳年的好言好語,甚至是對她有些厭惡,厲聲嗬斥,讓她頗為鬱悶。
魏叔陽也不再勸說徐鳳年,知道徐鳳年乃是物傷其類,感同身受,想起了王妃,不願這孩子傷心,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