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湝
曹長卿也是有著年少時光的性情中人,如何看不出二人之間的旖旎情意,但是世間不如意十之**,他當年不也是如此嗎,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卻又不得不棒打鴛鴦,做一次惡人了,作揖彎腰,再次恭聲逼迫道。
“公主殿下如果想要嫁入北涼王府,曹長卿絕不阻攔,今夜就轉身離開此地,此生不再出現!”
這話一出,薑泥臉色蒼白一片,如遭雷擊,身形搖搖欲墜,再難以強硬下去。
有些話不可以挑明了,尚可以自欺欺人,糊塗一世,一旦被人說破,就再難以輕輕鬆鬆,如往日那般打打鬨鬨放放狠話而已。
曹長卿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挑明,讓薑泥和徐鳳年之間再無斡旋餘地,不得不狠心斬斷情絲紅線,和他一起離開。
徐鳳年坐在亭中,伸了伸手臂,似乎是想抓住些什麼,但是抬到一半,又頹然放下。
徐鳳年此時才體會到,拿起什麼算不得沉重,隻有放下時才是真的沉重,無比吃力,遠比自己想象的艱難和痛苦。
薑泥最後看了一眼往日裡總是嬉皮笑臉的世子殿下,她如今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夠再次重逢,死死的盯著對方,好像要將他的樣貌刻在心裡。
徐鳳年盤腿坐在長椅上,嘴角扯出了一絲的艱難的笑容,揮了揮手,重若千斤,耗儘了徐鳳年最後的一絲力氣。
曹長卿眸中有著篤定,知曉自己此行算是得償所願了,最後對徐鳳年說了一句。
“就此彆過,曹長卿說話算話,定會信守承諾,為殿下出去陳芝豹!”
徐鳳年臉色難看極了,眉頭緊皺,嘴角向著兩邊撕扯,自緊閉的牙關吐出一個字。
“滾!”
曹長卿絲毫不惱怒,一般而言勝者永遠是心胸大氣,可以容忍敗者的狂吠,隻是曹長卿畢竟是個霸道之人,不願慣著徐鳳年,一道隱秘的勁氣發出。
徐鳳年死死的盯著曹長卿,眼睛都已經不滿血絲,恨意和惱怒不加掩飾,這也是曹長卿要給徐鳳年一個教訓的原因。
曹長卿突然眉頭一皺,露出了一絲詫異。
許宗甲出現在了涼亭之中,坐到了徐鳳年的身邊,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以示安慰,這才麵對著曹長卿,開口調侃道。
“曹官子未免做的有些不地道,目的已經達成,何必在咄咄逼人,還要毀掉這無辜的涼亭,實在是有失你武評榜探花的風度!”
曹長卿深深看了一眼許宗甲,他居然沒有察覺到對方是如何出現的,更是不知對方到底是何時出手用何種手段將自己的勁氣消除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