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命小臉紅紅,訕訕一笑,活動了一下手腳便開始一個個的發藥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甚微蹙了蹙眉頭。
李三思沒有回答,盯著顧甚微看了又看,見她麵色紅潤,不似從前那般風一吹就要斷氣的短命鬼模樣,頓時心下大安,“看來你此去蜀中一切順利,大人若是知曉,定是無比欣喜。”
他說著,目光幽深地掃了一旁的韓時宴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垂拱殿眾人解了毒,皆是爭先恐後地朝著那不遠處的文德殿狂奔而去。
一到那大殿門前,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顧甚微跟李三思還有魏長命走在了人群的最後頭,悄咪咪的跟著進了內室。
地上的屍體已經被人抬走了,血液亦是被人擦拭過了,隻不過來不及更換的簾幔上的斑斑點點,都昭示著這裡先前發生了什麼。
顧甚微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此刻顯然並非是追問的好時候。
官家躺在病榻之上,整個人形容枯槁,明顯已經生機無多,儘管讓他們進宮是蘇貴妃同趙誠的騙局,但有一點他們沒有撒謊,官家的確是不大好,眼見著便要駕崩了。
在他的床邊,還坐著一個麵色發黃帶著幾分病態的女子,她的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頭上戴著鳳釵,應該是此前一直幽居的中宮皇後。
張春庭站在皇後身後,他的身上不再是皇城司那紅得可以滴血官袍,而是換了一身玄色長衫。
顧甚微還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張春庭,比起那紅袍時熱烈的美貌,穿著黑色衣袍的他美得不似凡人,讓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冒犯的心思。
在他的身前,還站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小童,那小童不知憂愁,手中拿著一個橘瓣兒,“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