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一番通報請見之後,王千戶熟練而又自然的‘哢’一下子就要半跪在地。
這把滿桂沒有踏實的坐在那,而是就站在王言麵前,見他行禮,一把拖住“行了,無須多禮。快說說此行可順利?斬獲如何?”
同意了王言出去,第二天他就後悔了,還是太魯莽了,怎麼能跟一個孩子一樣的呢。要是順利,自然一切好說。可要是不順利,那他媽誰能說好?不會俘虜,隻會戰死?那他媽空口白牙誰能信?凡是就怕萬一,真有個萬一,他豪不懷疑袁崇煥等一票支持和談的人弄死他,甚至皇上都不會管他……
這一個月時間,滿桂每天都是心驚膽顫啊,一麵祈禱著王言能正常的發揮實力,一麵又不禁的祈禱著王言個小犢子能他媽的有點兒血氣,真就直接戰死了事。
而他不驚訝王言的突然請見,是因為昨天他派去的人回來早告訴過他了,要不然多少還是會有點而欣喜的。畢竟昨天他知道消息的時候,都想直接過去了,好在是沉浮多年有靜氣,又憋住了……
王言點頭道“還算順利,屬下帶去的五十騎折損過半。大人放心,屍體都帶回來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至於斬獲,還請大人移步後院……”
“哦?人頭都帶來了?”滿桂笑嗬嗬的說道“那就走吧,看看你這次的戰果如何,回頭走我的渠道,一定向皇上上疏為你請功。”
說著話,直接當先快步而走。
昨天他小弟回來報告,就說幾十匹戰馬,有不少人頭,具體如何,他還真不知道。
而他說的走他的渠道,是單獨上疏不走內閣的渠道,直接送呈皇帝禦覽,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密。
至於五十騎折損過半……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那也叫個事兒?
王言不緊不慢的跟在滿桂身後,畢竟情勢複雜,前邊和談,後邊偷家,他不知道朱由校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但最過分就是啥賞賜沒有,順帶著訓一頓罷了。畢竟五百顆人頭在那呢,問題不大。
“你們都下去吧。”
未幾,兩人來至總兵府後院,王言讓手下停進來的馬車前,不用他多說,滿桂就把後院把手的小弟揮退了,雖然信的過,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待人都走後,滿桂看向王言。
王言點頭表示明白,隨後對著兩個趕車的小弟道“把箱子打開,讓總兵大人看看我們的收獲。”
“是。”倆小弟應了一下子,麻利的打開五口大箱子“大人請看,計有首級五百二十八顆。”
微笑著點了點頭,滿桂撫須近前觀瞧,這一看,就掉了一小撮胡子……
滿桂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箱子裡按照臉盤子大小排列整齊的,表情各異的人頭,良久,長出一口氣,轉頭看向王言“這些都是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你帶著五十人斬獲的?”
沒有懷疑王言殺良冒功,畢竟跟後金打交道多了,辨認人頭那不是最基本的嗎。五百多顆人頭啊,那他媽是五百多啊……
寧遠一戰,炮轟兩天半,死的也挺多,結果呢?人頭也就不到五百之數。現在這王言帶著五十人,出去晃悠一個月就弄回來五百多顆?還弄回來幾十匹的戰馬?這他媽的……
“回大人,正是如此。”王言點頭道“要不是屬下立功心切,跟建奴的一個五十人騎兵小隊戰了一番人手損失過大不得不回來,再有一段時間,還要更多。”
滿桂愣了一下,忍不住問了一句廢話“傷完是騎兵對戰打的?結果呢?”
“全殲,無一人走脫,繳獲戰馬四十三匹。”
“嘶……”
不怪滿桂沒見識,實在是一比一的騎兵對衝,大明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如此戰績了,往往都是一擊即潰。雖然僅是五十人而已,但一對二的戰損已經很夠用了。
“你麾下的其他人也能如此?”
“回大人,不能。”王言實在的搖頭“這次的五十人是屬下在千人之中決出來的前五十。”
“好,好啊。有如此戰績,回去我就上疏為你請功。”
滿桂沒有在意,咧著嘴撫須讚歎。這就夠用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哈哈,哪裡哪裡啊,屬下的行動不還是大人英明指揮?”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王言猶豫了一下,道“大人,我們要不要給魏忠賢……送點兒銀子……意思……意思……”
“嗯……”滿桂沉吟片刻“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張。行了,人頭留這,你這一個月未歸也積壓了不少軍中事務,趕緊回去處理一下,我就不留你了。還有,最近哪都不要去,就在駐地老老實實的呆著,等我消息。”
王言拱手應是“是,大人。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
點了點頭,王言又拜了一下子,揮手招呼兩個小弟,讓總兵府的人給弄了兩匹馬回到了駐地。
他知道滿桂什麼意思,畢竟都心照不宣了嘛。就是這次的行動,是在滿大總兵的英明指揮下,曆時一個月,完美的有了如今的斬獲。所以相應的,朱由校不滿意,要訓也是訓滿桂,跟他倆不發生關係。要是滿意,那就是滿總兵收獲聖心眷顧,王某人升官上位。
之所以讓他走,就是因為不知道朱由校是怎麼個想法,不能再擅自行動了,那就真掉腦袋了。
至於他說的跟魏忠賢倆表示表示,隻是因為小鬼難纏,更何況魏忠賢還是他媽的大大鬼。他們這邊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沒道理魏忠賢以及朝堂上的其他人不知道。
但是滿桂是真的綁上了整個遼東文武,巡撫袁崇煥、經略王之臣、另一個總兵趙率教,副總兵祖大壽等等等等的一票人都有分潤,彆說魏忠賢,就是朱由校也不好使,沒誰有膽子敢得罪整個遼東。
要是老朱太祖在興許就不一定了,畢竟人家手裡真有兵,也是真的敢殺。當然了,老朱太祖在,王言也不會跟著瞎摻和。
回到駐地,不用他找,孫富貴直接就上門了,沒再問東問西的,畢竟王言去山海關一個來回這麼長時間,跟其他人打聽也能打聽明白。
王言指了指屋內的椅子“坐。”
現在條件好了,鋪張不鋪張的扔開外,主要是個舒服,他這屋子裡的東西隨便弄一個到四百年之後最次都是幾十萬的……
待手下小弟把泡好的茶上來,孫富貴識趣的先給王言倒了一杯,隨後自己又來了一杯。
王言喝了口熱茶道“說說吧,最近發展的怎麼樣?有多少錢了?存了多少糧食藥材了?”
“稟大人,您走的這一個月,又陸續的出了幾批…………”
王言走後,滿桂讓人看著人頭,隨後邁著輕快的小步伐,哼著小調回到了屋子裡二話不說,提起筆龍飛鳳舞的寫就了一篇彙報文書。雖說他跟朱由校手下混好幾年了,但也摸不太準這皇上的脈,所以也不敢寫請功文書。雖說挨訓他不在乎,但重訓輕訓也是有說道的,所以也就彙報一下子事實得了。
事實就是他英明神武的,看準了這次建奴權力交接,內部不穩。派了手下單兵作戰能力冠絕九邊的王千戶帶著一小隊的精銳人馬,去敵後搞破壞,牽製一部分的建奴精力。最後在他的無敵妙算之下,王千戶曆經一個月的時間,斬獲首級五百多……
隨後蓋好密押,差心腹手下連著五大箱子人頭以及三千兩的銀票……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銀票當然是給魏忠賢的,不求他說好話,隻求他閉嘴彆瞎幾把說,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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