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模樣,顯然還是沒能攔下觀世音。
談無為晉升為三品,破空遁去,自然也會相助觀世音脫身,仙後雖強,也不好攔下兩個三品。
不過看仙後的模樣,並無甚惱意,這心境倒是不俗。
“仙後看上去似乎對多出一敵人不怎麼在意啊,”雨師狀似揶揄般說道,“就不怕本座也晉升了三品,再阻你道一次?”
“因果已定,你已無法製衡本宮了。”仙後神色淡淡,依舊不為所動。
‘因果嗎······’薑離在一旁聞言,心有所動。
按理來說,四品是不可能成為三品的阻道之敵的,本身實力就有偏差,仙後完全能淩駕於四品之上。奈何當年天璿牽頭,聯手其餘兩位敗了仙後一次,以實打實的戰績定下了因果。
沒有抹去這因果,就算仙後的實力超過了三人,也依舊無法奠定自身女修之首的地位。
同樣的,現在雨師和長公主皆已認輸,新的因果定下,就無法再阻仙後之道,除非她們再敗仙後一次。
西王母道果的判定方式,就是建立在因果之上。
見仙後神色淡淡,雨師便知自己是動搖不了她的心神了。相比較當年,仙後如今的心境勝出不知多少,當年奏效的手段,現在怕是不好用了。
思及此處,雨師便收起了試探的心思,轉向薑離問道“你說要去尋黃天,可知黃天現在何處?”
“當在神都附近。”
薑離一邊收起甲胄,一邊變化衣著,掩去了傷勢,然後說道。
他一口斷定,顯然是早有把握。
“師父都沒聯係師弟?此地連番激戰,凶險異常,師父應該時刻關注才是,”公孫青玥露出異色,“她到現在都沒聯係師弟,看來神都那邊確實是出變數了。”
雨師“?”
為什麼天璿沒聯係薑離,就是神都出變數了?
要聯係的話,難道不該是聯係公孫青玥這個繼承人嗎?難不成公孫青玥在天璿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贅婿?
雨師不懂。
雨師大為震撼。
離開鼎湖派和公孫家的這些年,似乎出現了一些了不得的變化。
以雨師元君對天璿的了解,此中必有蹊蹺。
‘師姐這小心眼的,現在就開始為報複埋伏筆了。’薑離見狀,心中暗道。
他敢保證,公孫青玥的那句話絕對不是失言,而是刻意泄露,這是想給天璿上點強度啊。
‘她這是覺得自己又行了啊。’
心中失笑之餘,薑離打算不做任何乾涉,隻輕咳一聲,看向仙後,道“仙後也是要往神都一行吧,可是要同行?”
孟家的立場出現偏移,還是因昆虛仙宮而起,於情於理,仙後都該去神都孟家一趟。另外,她估計也是要和天璿見一麵,商量接下來的對佛國事宜。
薑離的猜測倒是沒錯。
“你倒是膽子夠大的。”
仙後聞言,看著薑離說道一聲,隨即輕輕搖動素色雲界旗,“若是不怕本宮出手,本宮也不介意捎你等一程。”
話音落下,雲氣彌漫,將眾人一同包裹在內。
······
······
梁州,嶽陵城。
梁州刺史蕭西涯在城牆上來回徘徊,時不時看向遠方,以往梳理得乾乾淨淨的白須打結了都無心思顧及,衣衫也是有些肮臟。
自從開戰以來,蕭西涯便一直守在城牆上,遙望東林方向。
雖是相隔甚遠,但彼處戰勢之激烈,還是讓蕭西涯能夠勉強感應到氣機的激烈變化。
尤其是那影響千裡之地的劇震,更是讓蕭西涯麵色慘變。
在那時,他就感覺不對,到後來瘟氣似開始流散,更是令他心生不祥。
“刺史大人。”
一個校尉慌慌張張地跑上城牆,給蕭西涯的心神再添陰霾。
“神像,城中的神像裂了。”
蕭西涯身軀一震,雙手都開始發抖。
城中供奉著太平教四神、巨靈神以及張指玄的神像,一旦供奉對象出現情況,與其建立聯係的神像就會······
“天亡老夫啊。”蕭西涯悲聲道。
早知太平教如此,當初還不如死守到底,或者棄城也行。
無論怎樣,都好過現在。
一時間,絕望之感湧上心頭。
作為地祇,蕭西涯離開梁州的話,那就是一普通老頭。可要是留在梁州,朝廷的清算到來,那就是必死無疑。
普通老頭在這紛亂的世道中難以生存,保留實力則是必死無疑,兩者基本都是死,讓蕭西涯心生絕望。
他都想著乾脆自儘算了,可仔細想想,都已經為性命放棄了這麼多,現在再自儘,未免不值得。
於是蕭西涯打算潛逃。
好死不如賴活,就算沒了力量,也可能還有機會活著。
想到這裡,蕭西涯就要去換一身普通的衣服,離開嶽陵城再說。
也就在這時——
“蕭刺史請留步。”
一個道人遠遠呼喚一聲,騎著老虎乘著風飛來。
他手上,一杆古樸的木鞭正流溢出一絲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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