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看著群山,原地脫掉軟金甲走了出來,點上一根煙問:“現在該怎麼走?”
眼鏡上地圖閃爍,南北不斷移動,片刻調整好,星月說:朝南走,找到興凱湖,沿著烏蘇裡江發源處向東走,正好完善地圖。
趙傳薪就著寒徹肺腑的凜冽空氣,抽完了一根煙,進入軟金甲繼續上路。
沒跑多遠,就看見一座碎掉一角倒伏在地的界碑,上麵寫著――大帶河。
沿著河流向南,趙傳薪看見了稀疏的村落、開發的很潦草的農田,一個黃頭發的沙俄孩子驚詫的望著他。
趙傳薪及時遠遁,離開人煙,留給了小黃毛一個到處宣揚卻沒人信的傳說。
毛子的百姓沒什麼不同,他們也不願意去窮鄉僻壤定居,所以東邊疆域外被沙俄占據的地方,其實土地利用的並不好。
眼鏡上顯示時間為下午四點半左右,趙傳薪抵達興凱湖。
其實星月矯正的時間未必是後來的北-京時間,基本以臚濱府經度計算,然後根據趙傳薪所在經度不斷調整。
興凱湖是在簽署《J條約》時候割出去的,是中俄界湖。
據說當時是沙俄騙簽,但也側麵說明清廷的君臣屍位素餐,一群菜逼。
此時的湖麵已經結冰,冰上還有厚實的積雪,如果不踩縹緲旅者,趙傳薪的腳步會陷進去快一米深。
要說景色,也沒什麼,平平無奇一望無際,滿眼都是銀裝素裹。
星月說:你可以深入湖中,鑿開冰麵,或許能撈到魚飽餐一頓。
趙傳薪覺得言之有理,說乾就乾。
他當場造了個鐵製的雪鏟,先鬆動積雪,然後用秘境挪走,露出兩米直徑的冰麵。
取出精靈刻刀切入冰麵,隻切一米直徑的冰口。
如今僅剩一米多些的精靈刻刀,竟然沒將冰給切透。
趙傳薪隻得在外麵一圈以三十度角斜切,鑿出個三角口子,彎腰沿著三角縫隙深入,終於將冰取下。
挪開了冰塊後,水位漫揚至冰麵,趙傳薪拿著曾經和徒弟在紅海灘撈螃蟹的抄網在旁邊等著。
真的隻需要等。
因為很快,缺氧的各種魚類就遊曳到冰麵缺口處呼吸。
趙傳薪眼疾手快,抄網一撈,輕鬆兩條上岸。
天兒有多冷?
一條白魚和一條黑呼呼的魚蹦兩下就凍硬了。
趙傳薪又撈了一網下去,水麵魚擠著魚,密集的讓人頭皮發麻,這一網或許撈了五六條,但有幾條蹦出去了,最後又是隻剩下兩條。
即便有人撈,下麵的魚還是前赴後繼的爭先上來透氣。
四條魚,一條是鼎鼎大名的大白魚,三條是鼇花。
關外的魚,民間有個順口溜――三花五羅十八子。
趙傳薪認為鼇花位列三花之首,這魚就以最普通方法紅燒便鮮美無比。
大白魚則位列北方四大名魚當中。
說起來,北方四大名魚,除了黃河大鯉魚外,另外三種都在關外。
水越冷,魚生長越慢,肉質則愈加鮮美。
趙傳薪覺得,人就是百多斤的激素容器和**戰場,其實本來沒什麼性格和情緒,所有性格和情緒,都是對體內化學過程的具象描述,一切都逃不了多巴胺的掌心。
想到這裡,趙傳薪說:“四條魚還無法調動我的多巴胺,我帶著些榛蘑乾,星月你探測一下周圍有沒有野雞。”
星月說:有,剛剛我們經過的湖崗上,路過時我檢測到有野雞存在。
那座湖崗長條狀,上麵有茂密的鬆樹和橡樹。
趙傳薪按照眼鏡給出的提示往回走,此時天色已經放黑,當他找到野雞的時候驚動了它,卻見野雞一頭紮進了雪窩子裡。
趙傳薪:“……”
這麼**的麼?
既如此,那就彆客氣了,他一手拎著野雞翅膀,一手擰斷了野雞脖子,切開放血。
隨著趙傳薪踩踏縹緲旅者往回走,血跡淋淋拉拉的灑落成一條直線,在雪地上還挺顯眼的。
凜冽寒風中,他用精靈刻刀,在冰上切割出一塊塊十公分厚的長方形冰磚,用舊神坩堝烙印輕微融化冰磚邊緣,然後瞬間凍結,冰磚便與冰麵粘上。
這樣就地取材,邊割邊砌,很快一座圓頂的冰屋便搭建好。
除了冰屋頂部和底部各留個出氣孔,趙傳薪將眼插在了內外,將冰屋封死。
進入後,終於感受不到寒風了。
他活好,比日入七百的泥瓦大工還好,切的冰磚整齊,蓋時候都不用水平儀,星月直接通過眼鏡給校準,冰屋建的嚴絲合縫。
趙傳薪同時拿出三口鍋,一口鍋清蒸白魚,一口鍋燉三條鼇花,一口鍋小雞燉蘑菇。
榛蘑要用熱水泡,泡開了再攥乾,等野雞燉了一會兒再加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