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比麥德森手感更好。
塔塔塔。
三點射。
果然,槍管發熱嚴重。
油根火藥的燃速比硝化棉火藥還慢些,但它能給子彈的能量更高,初速度快,射程長,遠距離存能強。
一般來講,油根火藥比無煙火藥更不易炸膛,但連發的時候,槍膛的溫度卻比無煙火藥更高。
趙傳薪要是每次開槍都用舊神坩堝烙印吸熱,那就會分散注意力,這對戰鬥過程極為不利。
星月說“如果有吸音寒鐵製作槍膛,外加製造你說的消音器,這把輕機槍將成為戰場新殺器。”
趙傳薪收了槍,就地練習平衡術。
練完,等早餐的時候,回客廳翻開《舊神法典》刷新。
【我先回先鋒夥伴避風港。】
【當璀璨綠洲邊境的沙牆從淡霧中冒了出來,隨著清晨的微風拂來草木的清新氣味,這是在符文之城無法體驗的感受。】
【許多人沒見識過沙漠中的霧氣,驚歎神奇。】
【在薄霧中,邊境線的自然衛士裹著毯子在清冷的薄霧中現身。】
【他是來取石磚,順便牽走我們的巨甲蟲代為放牧的。】
【大家沒想到,我才剛到,就交上了新朋友,順道解決了巨甲蟲有可能被餓死的後顧之憂。】
【巨甲蟲這等負重能力極佳的交通工具,是每個部落和領地的最重要財產之一。】
【我吩咐工匠帶大家各執其事,擺脫了總是纏著跟我玩耍的嘟嘟,然後就上路,向群盜之地進發。】
【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走了一半路程。】
【當詛咒沙漠的氣溫下降,天光暗淡時分,我看見前方有一片狗大小的形狀不規則的蠕動生物。】
【當我接近,它們開始蠕動著靠攏。】
【我嚇了一跳,取出耐腐蝕性強的灰色切割者砍了過去。】
【蠕動的怪物被我砍破了表皮,它開始飛速的分泌粘液,被破開的位置迅速合攏。】
【在破損的地方,我沒有看到任何器官。】
【星月告訴我我在書上見過,這種生物叫吞噬體,理論講,它們除了黃沙外,會吞噬接近它們的一切生物體。】
【我趕忙後退,遠離這種我沒見過也不了解的怪物。】
【就在這時,星月提醒小心背後。】
【我豁然轉身,卻除了沙子外什麼都沒看見。】
【這時,一道黑影驟現。】
【它是從沙子裡鑽出來的,我反應不及時,星月卻猛地推了我一把進行閃避。】
【可那道黑影如影隨形的追來,我隻覺得大腿一痛,被叮咬了一下。】
【我掐住一隻身體黝黑細長,腦袋大大的,帶著硬殼的古怪蟲子,將它從我的腿上揪了下來,隨手丟掉。】
【這時,我看到自己的手背青筋暴起,旋即頭暈目眩。】
【我知道,這種蟲子擁有很強的毒性,被咬後立刻發作。】
【就在我兩眼昏花的時候,毒液從傷口和附近的皮膚被排了出來。】
【星月說這是磕頭蟲,它們將身體藏在築建的沙巢裡,等待獵物上門。隻需要叮咬一口,等待獵物毒發身亡,它們就會探出身來啃食。它們擁有劇毒,一般來說被咬中必死無疑。可惜,它找錯了目標。】
趙傳薪卻感到不寒而栗。
這要是沒喝過石中水,怕是已經中招折壽了。
【我聽了星月的話,拿出一個綢子做的網和一個玻璃瓶,朝一個磕頭蟲的巢穴慢慢走去。】
【待磕頭蟲自沙巢中躍起,這次我未雨綢繆,讓磕頭蟲主動跳進了抄網中。】
【磕頭蟲受驚,本能的向綢緞的抄網叮咬,露出的口器開始注射毒液。】
【磕頭蟲的口器刺穿綢緞抄網,我將玻璃瓶湊近,並隔著綢緞掐住它的腦袋,讓它儘情的分泌毒液。】
【磕頭蟲習慣性的不停注入毒液,想要以此來掙脫鉗製,直到它把肚子裡的存貨吐乾淨,我才一腳將它踩死。】
趙傳薪“……”
【我取出注射器,將玻璃瓶中的毒液取出,朝不遠處的吞噬體走去。當吞噬體向我襲來的時候,我一邊保持速度後退,一邊將注射器紮進它的身體,注入毒液。】
這可真會玩。
【我看見,這個吞噬體被注入毒液的地方迅速消融,化為一攤惡臭的液體。】
【吞噬體痛苦的掙紮著,扭曲著它惡心而黏糊糊的身體,沒多久,它就不動了。】
【不遠處,出現了一群渾身長著刺,擁有圓滾滾身體的小生物在拱著不知名植物下麵的沙子。】
【當它們從沙子裡拱出植物葉子,便一口咬了上去。】
【讓我驚訝的是,葉子居然動了起來。】
【星月解釋說那是沙漠刺蝟,它們拱出來的不是葉子,而是偽裝成葉子的枯葉蟲,那是沙漠刺蝟的食物。】
【此時,一個吞噬體悄無聲息的蠕動著靠近沙漠刺蝟,然後迅速靠近,用它們的肉身,將沙漠刺蝟包裹住,絲毫不擔心它們身上的刺會紮傷自己。】
【沙漠刺蝟張開大嘴,發出驚恐的吱吱的叫聲,但無濟於事。】
【周圍沙漠刺蝟嚇得一哄而散,我真替這些不太聰明的小動物捉急。】
【我以為吞噬體會將沙漠刺蝟吞掉,然而它隻是擠壓沙漠刺蝟的血肉,沙漠刺蝟的肚子被擠壓的變大,最後砰的一聲爆開,血肉噴了滿地。】
【這令我感到不適。】
【就在這時,沙子裡滾起了一道道丘壑。】
【星月說這是嗜血的沙漠藤壺,吞噬體故意擠爆沙漠刺蝟的身體,用血腥味誘引沙漠藤壺來分食血肉。】
【從沙子裡鑽出一個個帶著硬殼的生物,它們探出觸角舔舐地上的血肉。】
【而吞噬體不緊不慢的靠近,一一將它們吞噬。】
【我覺得越靠近群盜之地越危險,於是拿抄網又捕捉了一些磕頭蟲,獲取它們的毒液裝進瓶子裡。然後讓星月幫我找一處安全之所提供休憩。】
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
連群盜之地的外圍都這麼危險,要是進去了還了得?
吃完早飯,趙傳薪看看手表,時間尚早,他和弗萊迪·帕維特打了聲招呼出去溜達。
北塔裡敦還是老樣子,在不年不節的時候顯得了無生機。
他推開鞋匠鋪子的門,櫃台沒人。
他搖搖鈴鐺,鞋匠快步從裡間出來,邊走邊戴上了老花鏡。
“咦?我認得你,去年你來過定做了靴子。”
趙傳薪笑了笑,將去年買的靴子取了出來“夥計,你算是把路走寬了,這靴子的質量很好,就是鞋底磨損的厲害,你給我修補一下。”
鞋匠被誇讚的笑了笑。
他接過靴子,忽然歎口氣“幸好你來的早,否則我就快關店了。”
趙傳薪手肘支著櫃台,左腳蕩在右腳前,將洪堡帽摘了放在櫃台上問“咋地,生意不好?”
這帽子是在愛德華七世去訪問德國黑森州巴特洪堡的時候戴的,上行下效,很快普及,能代替大禮帽、圓頂禮帽和硬頂草帽,作為沒那麼正式場合穿戴的帽子。
“是的,先生,這個世道,快讓我們這種本分老實的手藝人活不下去啦。”鞋匠一邊挫鞋底,眼鏡低掛到他重重的眼袋處,挑著眼睛看著趙傳薪說“本就年景不好,加上我存在銀行的一筆錢,也不知怎地了,我去取的時候那些可惡的銀行家們告訴我錢沒了,被人取走了。被誰取走的,怎麼取走的,他們一概沒說。先生,你要知道,我已經請不起律師了。”
趙傳薪記得,之前來的時候,他這裡還有學徒來著。
看來,老鞋匠已經用不起學徒了,除非學徒反而要給他錢才行。
鞋匠又說“先生,你知道嗎?我們北塔裡敦,原本叫作斷頭穀,傳說這裡曾經有個無頭騎士,那騎士是個武藝高超的雇傭軍,遊魂遊蕩於此,常常在夜裡出沒,揮舞著巨劍砍掉行人腦袋。最近,有一夥人在北塔裡敦為非作歹,他們自稱無頭騎士團,他們每個月都要來咱們這些老實人的鋪子裡收保護費,三個月前,旁邊有個經營殯葬生意的老家夥因為觸怒了他們,在夜裡被割了首級……本就經營慘淡,還要給他們付錢,真是沒有王法了,上帝為何不將這些混蛋帶走呢?”
趙傳薪齜牙一樂“上帝那老家夥忙得很,恐怕他懶得管我們這些窮人。”
鞋匠又歎口氣。
說話間,鋪子門被推開,光線先是一亮,緊接著又變得暗淡,那是因為兩個壯漢堵在了門口,外麵還站著個穿毛呢大衣戴著帽子的漢子。
為首的矮壯漢子,將自己的洪堡帽摘了下來,隨著他的動作,毛呢大衣下的西裝和馬甲好險被他凸出的肚子撐裂。
“嗬嗬,弗蘭克,你把路走寬了,現在竟然還做上了中國人的生意?”矮壯漢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趙傳薪。“我聽說你遇到了麻煩,沒有及時交錢?所以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你的境遇或許沒那麼糟糕,畢竟你還做著中國佬的生意。”
他身後的高個子男人,對著趙傳薪翹起兩根拇指比劃了個手勢,挑釁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兩個r,大概是說raiay&nbp;raian的意思。
趙傳薪為何覺得金字塔是近代修建的這種事是無稽之談?
看看這個時代吧,沒有哪個國家,有閒錢和足夠的人手去乾那種事,連修建鐵路都要雇傭大量的華工,否則他們都建不起來。
因為此時全世界的總人口也沒多少,亞洲占了大半。
資本家寧願高價請畫師給自己畫肖像,也不會將錢花在修金字塔上的。而諸多國家,都在搞軍備競賽,除非是覺得自己國家可以被殖民了,才會把錢花在無用之處上。至於希伯來人,比如摩根、洛克·菲勒,你讓他們花錢乾這個,他們會笑掉大牙的,他們眼裡隻有錢,才不管你什麼曆史厚重感和文化自豪,除了國人誰在乎那玩意兒?
而且,趙傳薪敢篤定的說,在這個時代,建金字塔這種規模工程,沒中國人百分百建不起來,而如果有國人參與,那史書上必定會記上一筆。
而瘦高男人比劃的手勢,大概就是鐵路工人的意思,因為此時修建鐵路的到處都是華工的身影。
辛苦,薪水低,被人瞧不起,專指華人,妥妥的歧視手勢。
趙傳薪見了,轉頭對鞋匠齜牙笑“夥計,看來你這個月不必繳納保護費了。我讓他們變成真·無頭騎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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