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吧！那可是化神！”陸朝陽竄了起來，整個人都處於震驚狀態。
他知道寧熹元是瘋了點兒，但完全沒想到寧熹元簡直沒有理智。
神色凝重的還有曲蓁。
她甚至顧不上去想一會兒要怎麼麵對自己的父母。
“結界...結界怎麼不撤下來！”
“不攔著她嗎？”
曲蓁說話間下意識看向浮屠宗主，隻見那人姿態慵懶，半倚在椅背上，神情自然。
她...
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嗎？
那個什麼季清...很明顯已經被激怒了。
擔憂是他們的，狂歡屬於更多人。
他們就愛看這種。
“寧熹元！你找死！”
季清被炸的黝黑，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區區一個金丹...也敢來挑釁他！
太自大了！
季清手中的劍為上品，卻並不是什麼絕世神劍，更不是他的本命劍。
儘管如此，屬於化神的威力在精妙絕倫的劍招中儘數凸顯。
強！
季清真的很強。
與其相比，方才的比試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般幼稚可笑。
尋常弟子很難見到化神出手，而今天...
他們不但見到了。
還見到了一個金丹硬扛化神！
不落下風！
誅神劍不斷發出嗡鳴，劍身顫栗，已經完全屬於興奮狀態。
而它的主人更甚。
劍氣如疾風，少女發間的紅繩早已碎裂，黑發飄揚，隨風而舞。
淩亂中瘋狂。
“鐺！”
“鐺！”
兩柄長劍在不斷碰撞，發出的聲音幾乎能夠交織成樂章。
很快。
快到連季清自己都開始暗暗較勁兒。
快到他甚至沒抽出時間去疑惑，為什麼麵前朝他舉劍的少女完全不受威壓的影響。
兩劍相撞，震得連手臂都是麻的。
可季清分明在對手眼底看到了興奮、看到了正在攀升，還沒有達到頂峰的愉悅。
少女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像綻放的燦爛的花。
永不凋謝。
瘋子！
真是個瘋子！
季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想法。
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消失了，他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個對手給他帶來的震撼。
寧熹元在空隙間擦掉嘴角的血液。
疼？
大概是疼的吧。
化神畢竟超出她的修為太多，強行擊殺，自然會有所損耗。
至於是靈魂上的疼痛。
還是筋脈亦或者五臟六腑...
都不重要，她最不怕疼。
宴祁安處理好魔域的事情，扮作普通弟子出現在人群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人一幕。
少宗主很美。
殺人的時候更美。
眼角的淚痣鮮豔詭譎，遠比血液更加亮眼。
美的...
驚心動魄。
宴祁安眼底倒映進少女的身影，片刻口，他似恍然回神，忍不住罵道。
“瘋子！”
季清修為已達化神！
這麼硬碰硬，簡直是...
他找不到任何一個形容詞來描述。
分明是個乾什麼都懶的人，卻在某些時候受不了一點兒委屈。
哪怕是困境也絕不願意吃虧。
這同他...
不一樣的。
他的生長環境教會他在弱小的時候隱忍不發，一旦強大，趕儘殺絕，絕不留手。
寧熹元...
宴祁安在心中默念這三個字。
這樣恣意、不計後果，是他從未有過的人生。
他無法忽視劇烈跳動的心臟，開始好奇...好奇他不曾參與的過往。
震驚的遠遠是一大片人。
最炸裂的震驚，往往隻能用沉默來表示。
看台上的人站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歡呼。
如果沒記錯的話，浮屠宗這位季峰主已經是名聲在外的劍尊。
如果沒記錯的話，季清已經是化神修為！
可...可少宗主不過是金丹啊...
差兩個大境界也能打成如此你來我往的焦灼場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