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弘輝偃旗息鼓,當下改了說辭,“我尊重小妹的決定就是!”
“二哥此言說得十分冠冕堂皇。”
範弘輝,“……”
好歹叫他一聲二哥,給他留點麵子不好嗎?
隻是這話又說了回來,在小妹跟前,這麵子要不要吧。
不過,允許範靜蘭在金丘縣城待著是允許,但該確保的事情卻也是一件都不能少。
查看其帶的銀兩是否充足,人手是否齊備,更是耳提麵命了一番,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等類的。
這些話翻來覆去地從頭天晚上說到了第二日的晨起,範靜蘭覺得耳朵有些發麻。
但一想到二哥也算是沒有強硬反對她留在金丘縣城之事,便也能忍上一忍,瘋狂點頭了一番。
而越是見範靜蘭表現乖巧,範弘輝心中越是騰起了些許不安,不但派人專門護送範靜蘭回金丘縣城,更是又派了幾個暗衛跟著,以保護範靜蘭的安全。
思來想去的,仍舊有些不足,乾脆親筆寫下了一封書信,著人送去賀老夫人處,好讓賀老夫人知曉此事,也好幫著照看一二。
待忙完這些後,京中來了人。
帶來了一個消息以及一份旨意。
消息是有關安景忠的,其已在四月十六之日,斬首示眾,其頭顱懸掛在斬首台上,整整七日。
旨意是有關安耒霆的。
罷免安耒霆西陲軍廂指揮使一職,收押入獄,不日押解回京,等候刑部定罪,皇上發落。
而罷免職務和收押的緣由是,延誤軍情,消極怠戰,結黨營私,私占良田,冒領軍功,教子無方,更有參與安景忠所涉及的軍需藥材貪墨案及殺良冒功之嫌。
消息和旨意皆是當眾宣讀,安耒霆聽得清清楚楚,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整個人連跪都跪不穩,搖搖晃晃地幾乎跌落倒地。
皇上終究是殺了安景忠。
而且皇上亦是這般狠心絕情,無視他這麼多年的軍功卓然,竟然還要將他下了大獄,細數罪行後按律定罪。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安耒霆震驚之後,滿是憤怒,“騰”地站起了身,“我要麵見聖上!”
“不慌。”範弘輝慢條斯理道,“待你到了京中之後,自有與皇上見麵的機會。”
皇上說了,他會親自定罪,那麼必然也會讓刑部將安耒霆所犯的一切罪責一一細說,讓其聽個清清楚楚,屆時,皇上自然會當場定罪,以儆效尤。
所以,安耒霆一定會見到皇上。
隻不過是以階下囚的身份,且到時候不會有任何辯駁的機會。
安耒霆明白範弘輝此時的話諷刺滿滿,眼睛瞪成了銅鈴,“你以為成王敗寇,現如今將我攆走,便能掌管整個西陲軍,讓他們對你唯命是從?”
“做夢!”
安耒霆心中惱怒且悲憤,此時說話亦是口不擇言,“西陲軍能如此勇猛效忠,全靠我安家在邊關經營多年,出生入死才會如此,你不曾與他們有過分毫情誼,又怎能指揮得動西陲軍?”
“是嗎?”範弘輝冷眼瞧著安耒霆,審視的目光巡視了一圈,問所有在場的將領,“當真如安耒霆所言這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