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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幅壁畫城僅剩三份福緣之一的古老壁畫,是八幅天庭女官圖中極為重要的一幅,在披麻宗秘檔中,畫中所繪神女,騎乘七彩鹿,背負一把劍身一側篆文為“快哉風”的木劍,地位尊崇,排在第二,但是重要性,猶在那幅俗稱“仙杖”、實則被披麻宗命名為“斬勘”的神女之上,所以披麻宗才會讓一位有望躋身上五境的金丹地仙,在此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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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沒能找到答案,但仍是不敢掉以輕心,猶豫了一下,他望向壁畫城中“掣電”神女圖那邊的店鋪,以心湖漣漪之聲告訴那個少年,讓他立即返回披麻宗祖山,告訴祖師堂騎鹿神女這邊有點異樣,務必請一位老祖親自來此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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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雖然先前下山幫著青梅竹馬的少女做生意,很不開竅,可是遇到大事,心境極穩,與少女告辭一聲,走出店鋪後,神色肅穆,雙指掐訣,輕輕跺腳,立即有一位披麻宗轄境內的土地破土而出,竟是位娉娉嫋嫋的豆蔻少女,隻見她雙臂高抬,托有一把劍氣凜然的無鞘古劍,不過從離開披麻宗地底深處的山根地宮,到托劍現身,畢恭畢敬將那把必須常年在地下磨劍的古劍遞出去,這位模樣俏麗的“土地婆”都施展了障眼法,地仙之下,無人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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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了一聲謝,雙指並攏,輕輕一抹,古劍顫鳴,破空而去,少年踩在劍上,劍尖直指壁畫城頂部,竟是近乎筆直一線衝去,被山水陣法加持的厚重土層,竟是毫不阻滯少年禦劍,一人一劍,衝霄而起,一鼓作氣破開了那座如同一條披麻宗祖山“白玉腰帶”雲海,飛速前往祖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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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落回地麵,撫須而笑,這個小師侄雖然與自己不在祖師堂同支,但是宗門上下,誰都器重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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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宗死板規矩多,例如除了屈指可數的幾人,其餘修士,必須在半山腰處的掛劍亭那邊,開始徒步登山,任你天快塌下來了,也要乖乖走路。而這位自幼便得到那把半仙兵秘密認主的少年,就是例外之一。中年修士不是不可以飛劍傳訊回祖師堂,但是這裡邊,內幕重重,哪怕是少年自己都渾然不覺,這亦是山上修道的玄妙之處,“知之為不知”,旁人點破了,自己看似知道了,原本可能到手的機緣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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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好還是讓少年去稟報此事,讓其多承擔一些因果,未必肯定成事,但最少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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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宗雖然度量極大,不介意外人取走八幅神女圖的福緣,可少年是披麻宗開山立宗以來,最有希望靠自己抓住一份壁畫城的大道機緣,當年披麻宗打造山水大陣之際,破土動工,出動了數以百計的開山傀儡力士,還有十數條搬山猿、攆山狗,幾乎將壁畫城再往下十數裡,翻了個底朝天,以及那麼多在披麻宗祖譜上留名的大修士,都未能成功找到那把開山鼻祖遺留下來的古劍,而這把半仙兵,相傳又與那位騎鹿神女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所以披麻宗對於這幅壁畫機緣,是要爭上一爭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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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那雲海之上,禦劍直去祖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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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宗三位祖師爺,一位老祖閉關,一位駐紮在鬼蜮穀,繼續開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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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位負責坐鎮山頭的老祖站在祖師堂門口,笑問道:“蘭溪,這麼火急火燎,是壁畫城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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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劍少年便將金丹師兄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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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師皺了皺眉頭,“是那幅騎鹿神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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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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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師一把抓起少年肩頭,山河縮地,轉瞬間來到壁畫城,先將少年送往店鋪,然後獨自來到那幅畫卷之下,老者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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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金丹修士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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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師冷笑道:“好家夥,能夠無聲無息破開兩家的雙重禁製,闖入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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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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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揮揮手,“小心是那調虎離山之計,你去蘭溪那邊護著,也不用太緊張,終究是自家地盤。我得再回一趟祖師堂,按照規矩,燒香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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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點點頭,去往店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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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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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悄悄問道:“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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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道:“跑了趟祖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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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走入店鋪,少年疑惑道:“楊師兄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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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笑道:“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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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少年,雖然如今才洞府境修為,卻是他的小師弟,名叫龐蘭溪,少年爺爺是披麻宗的客卿,正是店鋪所有神女圖廊填本的主筆人,天賦極佳的龐蘭溪,是披麻宗從未出現過的劍仙胚子,更是披麻宗三位老祖之一的開山弟子,同時也是關門弟子,因為這位被譽為北俱蘆洲南方殺力穩居前十的玉璞老祖,曾經在祖師堂立誓此生隻收取一名弟子,所以老祖當年收取還是一個幼-童的龐蘭溪作為嫡傳,本該是一樁可喜可賀的盛事,但是脾氣古怪的老祖卻讓披麻宗不用聲張,隻說了一句極其符合老祖脾氣的言語:不用急,等我這徒兒躋身了金丹再宴請八方,反正用不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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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士看著無憂無慮的龐蘭溪,心中苦笑不已,小師弟,當下可是你的大道關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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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仿佛仙宮的秘境當中,一位中年男子驀然現身,一個踉蹌,抖了抖袖子,笑道:“總算得償所願,能夠來此瞧瞧仙女姐姐們的絕世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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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喊道:“喂,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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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散步,環顧四周,欣賞仙境風光,突然抬起手,捂住眼睛,念叨道:“這是仙女姐姐們的閨閣之地,我可莫要瞧見不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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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灘以北,有一位年輕女冠離開初具規模的宗門山頭,她作為北俱蘆洲曆史上最年輕的仙家宗主,獨自駕馭一艘天君師兄贈送的仙家渡船,火速往南,作為一件仙家至寶流霞舟,速度猶勝跨洲渡船,竟是能夠直接在相距千百裡的兩處雲霞之中,好似修士施展縮地成寸,一閃而過,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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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骸骨灘鬼蜮穀邊境上,頭戴鬥笠的年輕劍客,與當地駐守修士打理的鋪子,購買了一本專門解釋鬼蜮穀注意事項的厚重書籍,書中詳細記載了諸多禁忌和各處險地,他坐在一旁曬著太陽,慢慢翻書,不著急交一筆過路費、然後進入鬼蜮穀中曆練,磨刀不誤砍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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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和煦,年輕人抬頭看了眼天色,萬裡無雲,天氣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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