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的中年帶著周培毅來到酒館二樓的包廂,安裝著可以看到樓下的單向玻璃,裝修的頗有風格氣質。
周培毅的眼睛在房間裡快速掃過,哪裡都不多做停留。他看到,這個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套名貴的木質桌椅,椅子的靠背鑲了軟墊,沉穩大氣。桌子上擺放著用水晶小盒子包裝起來的香煙和一瓶開了封的紅酒與酒杯。桌椅的背後是打著燈光的玻璃酒櫃,酒櫃不滿,看上去補貨的速度並沒有趕上消耗的速度。桌椅前方的側麵各有一套沙發,一臉橫肉的男人率先坐到了那裡。
“請坐。”中年人坐在椅背上,把自己的外套疊好放到椅子的扶手上,用一隻手示意了一下,請周培毅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說,“我應該如何稱呼您下城區的乞丐闖進我們家族酒館的不速之客還是說,上城區的理貝爾先生”
周培毅順著他的手勢,坐到沙發上,將自己大衣的扣子解開,略有些隨性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回報以微笑:“不得不說,您對我的調查還算是詳細。”
中年人身子前伸,用雙手的肘部撐在桌子上,嚴肅地說:“您在我們家族的領地,遊蕩了半個多月,理貝爾先生。不得不承認,調查您的身份花費了我們很多時間,但我對家族的領地管轄很有信心。”
“卓有成效,您的管轄。”周培毅笑了笑,側著身子看著中年人。葉子確實神通廣大,讓這些精明的地頭蛇都隻能查出眼前的陌生人是來自上城區的愚蠢貴族。這讓周培毅略有些奇怪的自豪。
中年人看著他的笑容,有些不滿:“所以您,一位上城區的貴族,為什麼會在下城區假裝成低劣下等的乞丐又為什麼,帶著您那貴族的超能力來拜訪我們家族的酒館呢我相信您一定有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周培毅眼角的餘光看到對麵的男人在拍打自己的大腿側麵,想來藏了武器。他依然保持著笑容,對中年人說道:“眾所周知,我的感情生活,沒錯,有一點小小的波折,而我在一次並不公平的決鬥中落敗。為了向那個卑劣的猴子複仇,我需要做成一些生意,一些可以給我帶來更多朋友的生意,一些可以提高的地位的生意。”
中年人的雙手張開,盯著周培毅的眼睛,說:“願聞其詳,理貝爾先生。”
“我要和你們這裡的頭兒談,這位先生。”周培毅收起了笑容,用不屑的表情看向中年人,眼神冷酷,“不要再侮辱我,再考驗我的耐心了。”
“我就是這裡的主管,理貝爾先生。”中年人站起身,雙手插兜,俯視著沙發上的青年。
沉默,周培毅選擇了沉默。他靜靜看著中年人,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突然,對麵的沙發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戈爾迪!你真應該看看你自己的表情!這小子把你看穿了!看穿了!”
中年人戈爾迪低下腦袋搖了搖頭,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問道:“您是如何看出來的,理貝爾先生”
你把外套放在扶手上而不是靠背上;你害怕外套粘上煙味但桌子的主人非常喜歡抽煙;你不喝酒,至少不會酗酒,但桌子的主人愛酒如命,你坐下以後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老頭,眼神有詢問的意味。破綻太多了,戈爾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