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太心疼道:“老爺吃苦了,都是那些刁民害的,讓老爺大過年的......”
話說一半就哽咽難受的說不出了。
“爹,你瘦了!”白之嫿一臉心疼看父親,心中越發恨那些刁民。
白永善跨過火盆,拿柚子葉洗了洗手,進正廳坐下,喝了口茶水,這才慢悠悠道:“禍兮福所倚,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老天爺疼憨人呀!”
還在抹淚的白太太一愣:“老爺,你這話啥意思?”
白永善翹起腿,手指點著桌麵,一臉誌得意滿:“我的夫人呐,為夫這次也算是時來運轉了。
咱那妹夫可憐我這大過年的,遭受了牢獄之災,特意安排我去綿州府衙做錢糧官!”
白太太趕忙坐下,身子向前靠了靠,雙眼發亮問:“老爺,那以後....綿州一帶的錢糧,豈不是都要走你手上過?”
白永善撚須點頭:“沒錯!那些刁民以為,一哭二鬨的,就能把本官給弄下去,殊不知,這官場之事,哪裡是他們那些村野鄙夫能懂的。
這就叫背後有人,做事都有底氣啊!”
一旁的白之嫿高興不已:“爹爹這是升官了?”
自家人麵前,白永善毫不掩飾升官發財的得意:“沒錯,往後咱嫿兒在女學,再不用擔心爹爹品級太低,叫人笑話了。
炎哥兒那頭,也不用愁錢的事了!”
白太太喜不自禁:“這可真是托了嫿兒她姑的福氣,要是將來燕王能上京城,咱們妹夫能......”
“夫人,慎言呐!”白永善輕咳兩聲:“這下,你該懂得,我為何要花大價錢送嫿兒去女學了吧?”
白太太想起這茬,忍不住歎氣:“可惜,世子來的太晚,與嫿兒歲數相差太大,
不然這親上加親,咱們白家也能更進一步了!”
她心裡暗想,依著皇帝如今沉迷煉丹之術,燕王名望如日中天,萬一將來有那個可能。
白家能出一個世子妃,未嘗不能再多一個太子妃呢!
可惜啊!
“糊塗!”白永善斥道:“嫿兒她姑是世子妃,是我嫡親的妹子,這關係何須再進一步?
這往後啊,隻要嫿兒嫁的好,炎哥兒在京城能考個功名,還怕咱們白家沒有出頭之日?”
他白家一共兩房,大哥從商,他從政,可惜侄子沒什麼讀書天分,早早就跟著大哥從商。
妹子早年沒子嗣,兩個侄女嫁的人家也不怎樣。
因而,他白永善的女兒,將來一定要嫁高門大戶。
“這嫁不嫁高門大戶的有什麼關係,最要緊的是,得看這女婿心不心疼人!”林氏與錢三太太說著話。
錢三太太先前還有些難看的臉色,隨著林太太的話和緩不少。
今兒是錢元秀出嫁的日子,柒寶也一早就過來吃喜酒。
席間錢二太太說了些酸話,話裡話外嫌棄方家太窮,方家父母不會說話,見不得大場麵拿不出手。
氣得錢三太太差點跟她當場開撕,還是柒寶見情況不對,趕忙將錢三太太的表姐林氏給叫了過來。
“她家那閨女叫吳家給耽擱了,如今說親都難,這心裡不舒服,看啥都不順眼,你何必與這種人置氣。
讓方家那邊的人看見,還以為咱家是不滿這門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