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拿起繩索,拽過張大膽的兩隻胳膊就往床柱上綁。
“你乾啥?你個賊婆娘想乾啥?”張大膽還在懵圈中,就被王氏輕而易舉綁起了雙手。
他自從腿斷之後,便一直躺床上癱著,壓根敵不過常年地裡勞作的王氏。
王氏將他綁好之後,狠狠抽了兩巴掌,似不解氣,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打的張大膽耳朵都嗡嗡作響。
“王氏,你要反了不成?”
王氏將頭發捋到耳後,輕蔑的笑了笑:“我便是反了又咋樣,你叫這麼大聲,你兒子可有過來看一眼?
張大膽,我告訴你,我兒子這輩子有他的前程,誰也彆想壞他半分運道,你更不可以!
否則,你要是突然死在家裡,你猜,族裡可有人過來看一眼?”
她從床頭撿起一塊爛布巾,直接塞張大膽嘴裡,便繼續上床睡覺,壓根不理會支哇亂叫的張大膽。
虞家一直熱鬨了好幾天,這股熱鬨勁兒才下去。
雲大娘私下裡與虞水蓮嘀咕:“你們回來那天,王氏也過來了,
後來我聽人說,張家那個老叔,就是腿腳不咋靈活那個,他居然還想讓四郎回去!”
柒寶眨了眨眼睛;“當初張家要賣掉我三哥,他咋不吭聲?”
雲大娘啐了一口:“可不是咋的,真以為書是那麼好讀的,儘想那美事,人家把孩子養大養成材,就想著來撿便宜,可美死他一家子得了。
水蓮你放心,他張家要敢鬨這事,咱村裡人肯定都不答應。”
老虞家帶領村裡人有了奔頭,家家戶戶日子都過得不錯,還有人蓋了新瓦房,外頭的姑娘擠破頭想嫁進村裡來。
這要是誰敢跟老虞家過不去,村裡人第一個不答應。
靠在娘親懷裡的柒寶笑得露出小酒窩:“不會的,他們肯定不敢來尋咱們家的麻煩!”
陳二嫂過來湊熱鬨:“我咋聽人說,張大膽像是得了癔症,見王氏要害死他?”
雲大娘嗤了一聲;“就王氏那泥人性子,能生出害死他的膽兒?”
虞水蓮也不信;“是呢,那女人但凡有幾分血性,也不至於讓四郎吃那麼多苦!”
柒寶目光閃了閃沒說話,或許人有時候為了某個堅持,真的能做出常人難以想象之事來。
張大膽說王氏想害他這事,幾個村子無人相信。
後來說的多了,張家便有人不耐煩道:“人家嫂子田裡地裡忙活,替你養大兩個孩子,連親兒子都不要了。
便是你癱了這麼些年,人家也沒抱怨半句,
你一天天躺床上,啥事不乾儘長一身肉,你還想要咋的?”
到後來,便是親兒子都不耐煩聽他這些話了。
張大膽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我說的都是真的,怎麼就沒人信呢!”
虞四郎聽說這些事後,對虞老頭跟虞水蓮夫妻越發孝敬了,總是跟家裡搶著活兒來乾。
虞水蓮將他推進書房;“下個月還有一場考試,家裡再忙,這會兒也不用你,你還是專心備考吧!”
她已經不下地了,每日酒坊采買出貨,還有三郎那切糕生意,如今幾個孩子沒空理賬,都推到了她的名下。
她得把賬目做好,還要將各股東的營收整理出來,按時給人家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