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一個雞翅膀的毛蛋兒,用一種同病相憐的眼神看著虞四郎;“張家那頭找來了!”
柒寶不解:“伏虎村的人,也不用征兵,乾啥還要找我四哥?”
毛蛋兒拿了張餅子卷著雞肉:“張彪不用,可張英男人要去啊!”
張英跟鐵匠吵吵鬨鬨,可日子還得過下去,這幾年,她跟鐵匠又生一兒一女,女兒夭折了,兒子卻是活了。
一家大大小小好幾口人,要是鐵匠走了,她這日子可咋過?
原本她以為娘家那頭也是一樣,還在幸災樂禍親弟弟張彪那個廢物也要去戰場。
沒想到,盤龍村和伏虎村都不用去。
張英心裡瞬間不平衡了。
憑啥呀?
她跑回家找張大膽哭鬨。
張大膽本來隻是斷了腿,可他連手頭上的活兒都不想乾。
可王氏早已不是從前的王氏,張大膽要是不乾活,她就不給飯吃,不但不給吃食,夜裡還會用各種法子折磨張大膽。
張大膽跟人說王氏欺負他,彆說村裡人,就是他親大哥大嫂都不信。
王氏多老實本分的人呐,這樣的女人,咋會欺負男人,張大膽就是閒的。
時日久了,張大膽也算看出來了,這王氏就是個麵善心毒的,不聽她的,自己就會吃苦頭。
沒辦法,他隻能爬著收拾家裡做飯,甚至給王氏縫補衣服。
至於張彪,早些年說去城裡找活,後來也沒找個像樣的活計,家裡窮苦,也沒人給他張羅親事。
一來二去就耽誤了年
紀,索性跑去鄰村跟個寡婦住在一處。
如今征兵鬨的厲害,張彪生怕被牽連,又急吼吼跑回村裡。
張英拖著小兒子哭著回娘家時,張大膽坐在院裡編筐,張彪拿著篾刀給他打下手。
坐在屋簷下補衣服的王氏,見張英回來;“喲,英子回來了!”
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便低頭繼續縫補,連看都沒多看張英一眼,更彆說給張英小兒子點吃食之類的。
張英對如今的王氏有些發怵,湊到張大膽身邊:“爹,根兒爹要是去打仗,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可咋辦呢?”
張大膽小心翼翼瞥了眼王氏,口氣冷漠道;“咋辦咋辦?你老子我就是個斷腿的廢物,你讓我能咋辦?”
張英試探道:“可三茅子厲害,如今......”
話沒說完,張英就敏銳察覺到王氏不善的目光。
張大膽心裡那股子悔意又上來了,每次聽人提起虞四郎,他心裡就悔的像刀割。
那麼好的兒子,他咋就鬼迷心竅給了彆人家呢。
如今彆說要回來,但凡多說兩句跟虞四郎有關的事,張家族人和村長都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是半個字不敢再提起。
“他厲害,你去找他唄,反正我是沒那個能耐!”張大膽說這話時,又悄悄看了眼王氏。
張英轉身噗通跪在王氏麵前;“娘,從前是我不懂事,求您看在......”
王氏扭過身子,半點不接張英的話頭:“彆,我可不是你娘,
你娘在後山埋著呢!”
張英朝她磕頭;“娘,求您大人大量,幫我找三茅子說說情吧!”
王氏哼了一聲:“你可真是看得起我,那是人老虞家的孩子,你居然指望我去給你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