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出來一些,這有什麼關係嘛?”
“本來王家沒什麼外人,但雷氏進了宅子後,大肆收受大小官員的好處,這世子殿下是知道的。”
“啊,我在宣~我是說選書的時候,看到了,聽說還有個雷尚書的諢號?”
“是了,既然拿了人家的錢,自然要給人家辦事,這一來二去的,可不就有各家的探子擠了進來?”
“長豫兄,你這兄弟可以啊。借來我用用?”
“咳咳~”王悅輕咳了兩聲,提醒司馬裒注意自己的角色,不要出戲。
“啊,對,宗爺爺在什麼地方,帶我去問問。”
三人出了這屋,穿過回廊,繞過花園,司馬裒頓了幾秒,還好被王悅發現推了一把。
又拐了幾拐後,王羲之指著麵前的兩個屋子說,
“人在東屋,殿下可以在西屋詢問。”
“卻是為何?我偏偏……”
“噗,”強勁上來的司馬裒剛踏進東屋,就被一股濃烈的味道頂看出來,不得不關上東屋門,邁進西屋。
“長豫兄?逸少?”
“這是皇家事,我們做臣子的不方便知道。”
“這有味道的差事。”
司馬裒牢騷了兩句,坐了進去,看到兩個屋子是連通的。
“宗爺爺,有什麼想說的嗎?”
“阿紹,你可得為爺爺做主啊?孤不過是昨日吃壞了肚子,多去了幾次廁所,就被王家人抓了起來,難道這年頭,拉稀也犯法嗎?”
“那看來是不想說,那就說一些你想說的,你派兒子去宣城,是去見什麼人,說了什麼事?”
“阿紹,你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這事孤之前和你講過啊?就是阿裒那家夥不知道整什麼戲孤幫你去盯著他一些。”
“哦?是嗎?你不會在阿裒那裡,又是一套說辭吧?”
“不會,你還不了解宗爺爺嘛,孤到了宣城,就和阿裒義正言辭的講,自古長幼有序,勸他少起歪心思。”
“如此說來,是王家人冤枉宗爺爺了。”
“他們可能也是沒見過什麼大場麵,過度緊張了。孤能理解。”
“既然是誤會,說開也就好了,我去讓葛洪師父來給宗爺爺看看。”
“有勞。”
司馬裒退出屋來,看著王家兄弟期盼的眼神,搖了搖頭,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滾刀肉、不粘鍋,硬是一口咬死,自己隻是恰好拉稀。”
“先放著他吧,吉時就快到了,大家還等著殿下講兩句哪。”
“你說這婚宴的習俗,是誰發明出來的?又囉嗦又危險的,還不少花錢。”
司馬裒說著喚來自己帶來的小廝,從背囊中拿出了一件軟甲,穿在了裡麵。
“走吧。”
司馬裒穿戴好後,信心都足了三分,一個大步就跨在前麵,但走了兩步發現這該死的郭璞葛洪,準是拿這裡當鬥法的地方了——小小的回廊,竟然都蘊含著陣法,沒人引路,根本就走不出去。
“這……”
“逸少,頭前帶路。”
王悅看著司馬裒撞來撞去,還是保持著專業不笑的樣子,指揮王羲之在前麵引路。
“行了,彆憋著了,再憋出個好歹來,不得不說,你們的心是真細,萬一有人誤打誤撞進了這花園,發現了點什麼,他一時半刻也出不去。費心了。”
司馬裒非但沒有怪罪,還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苦心。
三人來到大堂之上時,諸位大臣親朋的酒也喝到了微醺。
周顗坐在首席,第一眼就看到了從後庭走進來的三人,連忙起身去了迎。
身後的人自然也跟著起哄,讓殿下講兩句來祝福一下新婚夫婦。
司馬裒本想著轉一圈,露個麵,引動殺機,轉身就撤,可被這些大臣簇擁著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那我就講兩句,籍之兄哪,都是熟人,是我的文學官,當年夫子有雲,我有顏回,門人愈親,自從有了籍之兄之後,我這世子府的上上下下才算是有……”
“嗖、嗖、嗖,”
三支羽箭劃過長空,從回廊之上,射了進來,
一支射中了司馬裒的前胸,一支射中了左臂,還有一支射到了旁邊王悅的肩膀上。
“什麼人?”王羲之第一個竄了出去,取下一早藏在大堂之中的寶弓,對著箭來的方向連發三箭,
隨後一聲悶響,似是有人從房頂栽落,四周本就埋伏好的力士,紛紛拿出繩索,攀登上了屋頂,在屋頂之上繼續追蹤,那些四散的刺客。“保護殿下,將殿下移到後堂。”
王羲之又指派了四個力士,把倒在地上的司馬裒、王悅架走。
然後走到戴淵麵前,行了一禮。
“請戴大人頒布命令,封閉四門,捉拿刺客。”
“自然,建康城中竟然出了這等事,各位,我先少陪了,自罰一杯,改日再登門賠罪。”
“來人,把這裡擦一擦。大家接著奏樂接著舞,放寬心,世子殿下隻是被射中了胳膊。”
王羲之不慌不忙的調配著仆人來重新整理場麵,又讓宋禕起了一首輕快的舞曲,自己得了空,回到了後堂。
看到葛洪正在給司馬裒和王悅療傷,好在二人都比較賊,身上的軟甲護臂是一層接一層的。
真正的傷,可能也就相當於切菜剌了個口子,出了點血,但沒多疼,不過在葛洪的包紮化妝下,司馬裒看起來都快要死掉了。
“逸少,人不是都已經抓起來了嗎?這是怎麼回事?”王悅捂著自己那點再不包紮就要愈合的傷口問道。
“你二人還是暫時不要露麵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往石頭城那個方向上瞥了一眼,看到那裡居然起了烽煙。”
“哦?這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你去前麵應對吧,我與殿下商議商議。”
“哎,我可商議不了一點,這麼嚴重的傷……”
“葛師父,給他上點藥。”
“哎,你是不是玩不起?”
王羲之聽著二人的吵鬨,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轉到後院去,把王導也請至大堂中,眾人見王導也出來了,那世子殿下應該是沒有太大危險,也就安靜了下來。
這些事情都被周顗看到了眼裡,再看到王羲之時,
周顗招呼著王羲之坐到了自己的身側,還親自將首席才能吃到的牛心割下一塊來,遞給了王羲之,
“自古英雄少年時,今天逸少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茂弘兄,依我看啊,這逸少可和安期(王應悅都是你們王家的青年才俊。可惜啊,我們周家就沒有這麼好的兒孫。”
“伯仁兄,過獎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嘛。這說話間,仲智兄的二女兒是不是也到婚配的年齡了?”
“哎,茂弘兄,你怎麼就打我們老周家的主意,罰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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