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般庸醫害人!”
老大夫聽了韋峒的話,隻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震撼,連開數月的砒霜外敷,這是什麼大夫,這不是治病,這是恨不得患者死得不夠徹底啊!
“哦!”
韋峒訕笑著看向徐瑛那張黑中帶紫的臉,“那要是患者非要大夫開砒霜給他外敷呢!”
“那老朽便要先告知其知曉,砒霜有劇毒,且會隨經絡遊走於身,若其真非砒霜不可,便要開具一份告知書。”
“毒發,老朽可醫治不了!”
老大夫作為多年杏林妙手,看病開方,多是以穩為主,除非病情危急,極少使用猛藥攻取,而砒霜作為中藥中的幾大猛藥,非經驗豐富之醫,輕易不敢開方。
韋峒看向黑著臉的徐瑛說道,“徐少卿,不知你還有何言語可說!”
“個人體質不同罷了!”
“他人不敢,本官便敢!”
“那你家坐堂大夫,為何給你開具的,不是砒霜,而是花椒等方!”
“我家藥鋪多,非是華亭這家,乃是常熟縣那家!”
“好!”
韋峒對著一旁的番子道,“取出一錢砒霜來,給徐少卿用藥,本官要親眼看著徐少卿將這砒霜敷上去!”
“五日後,本官再來,隻要再敷一次,本官便信少卿治病之說!”
在場之人,具都麵色一變,番子聽了唯恐天下不亂的急忙打開小箱子,就要解開包裹著的棉布包。
嘴裡來不斷念叨著,“俺還是第一次見人用砒霜治病,以前都聽說砒霜能毒死人,今兒倒是要開開眼了!”
說著,還向一旁的回春堂大夫借了塊紗布,就要往砒霜粉裡伸,離得近的都嚇得捂住口鼻,就是韋峒,也是忙用袖袍掩住。
徐瑛這會是被韋峒直接架在火上,他徐瑛多精貴的主,哪敢真的把砒霜往自己還在流血的膿皰處敷。
見捂著口鼻的番子抓著塊紗布朝他壞笑走來,徐瑛臉色驟變,“你不要過來!”
“俺不過去,如何給你敷藥!”
韋峒掩著口鼻,在旁拱火道,“還楞著作甚,這藥有點猛,敷的時候,可能會疼,上去給徐少卿正正位,彆讓他一會掙紮,藥都撒了!”
“是,”兩個早已用毛巾綁捂住口鼻的番子,就要朝徐瑛衝去。
徐瑛知道韋峒這廝是故意要來惡心自己的,便硬著頭皮坐下道,“不用那麼麻煩,直接敷就是了!”
徐琨眼看這情景,徹底忍不住了,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弟被人用砒霜捂傷口,出聲道,“韋同知,不必如此步步緊逼吧!”
“我徐家好歹是鬆江名流之家,我父更是當朝首輔!”
“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區區十兩砒霜小事,何必這般為難我徐家!”
韋峒放下衣袖,麵色冰冷的看向徐琨道,“三日前,朝廷欽差下榻之驛站失火,營救錦衣衛發現,各個欽差之房屋,門窗皆被人從外封鎖!”
“歹人從屋頂處淋下火油,縱火焚燒驛站,以致欽差二死一昏迷,我錦衣衛也殉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