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堂看了他一眼後道:“隊長,她有了城市戶口,以後更不聽我的話了。”
許德貴心裡罵了開來,這個爛賭鬼是真沒心肝,人家都巴望著孩子好,你倒希望孩子不好。
“耀堂,咱們鄉下的丫頭不給娘老子養老,難道是因為她們不想養?還不是手裡沒錢,在婆家不當家。城市女人不一樣,她們有糧食有戶口有工作,比男人也差不了多少。你看我兄弟媳婦,她大生病,還是她去照看的。”
“你少騙我,城市女人嫁了人,不還是男人當家?”
“耀堂,小曼是個有良心的孩子,誰幫了她她都記在心裡。對外人都這樣,對親老子還能差了?”
顧耀堂打了個哈欠:“行行行,都聽你的。”
許德貴的語氣嚴厲起來:“耀堂,彆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事兒你必須上心!你要是不管,我現在就讓玉發來把小曼接走,我出錢供著,等考完試再送她回來!”
顧耀堂斜睨他一眼:“你想得美!”
許德貴突然氣短起來,猶自嘴硬道:“都是為了孩子的前程,我有什麼不敢的!”
顧耀堂哼一聲:“不是小曼,小秋能學到個啥?你以為我不懂?這次招職工子弟,錄取15個,至少有一半得是關係戶。隻有考前幾名才是穩當的,名次靠後的,誰去誰不去,還不是領導們的一句話。你是可以去找你兄弟幫忙,可你不怕你兄弟媳婦笑話你?”
許德貴更氣短了:“那算我欠你個人情,你好好讓小曼教小秋,等他們兩個都考上了,到時候你再打牌我不管你行了吧?”
“說好了啊,你到時候彆又去跟領導告狀。一個大男人,一天天就曉得告狀。”
許德貴真想跟以前一樣脫下鞋在他身上抽兩下,想起兒子要指望這個爛賭棍,他壓下自己的火氣:“那明兒早上我們先去廠裡請假,再回來趕豬。”顧耀堂吊兒郎當地嗯一聲,以往他哪裡敢這樣跟許德貴擺譜,今天靠著女兒反殺一回,看著許德貴吃癟,這滋味好極了。
許德貴懶得跟這個爛賭鬼計較,跟顧小曼打過招呼後就走了。他走了沒多大一會兒,許硯秋跑了過來。
“顧二叔。”他規規矩矩地跟顧耀堂打招呼。
顧耀堂看著麵前的半大小子,勉強笑了笑:“小秋來了,小曼,快出來。”
顧小曼從屋裡走了出來:“小秋,不用緊張,我們按部就班地學,我們年前把所有的試卷再做一遍,把公式都默寫一遍。還有課文,我圈過的都要背。”
他們兩個要在短時間內學完初中課程,顧小曼一點問題沒有,許硯秋壓力很大。
許硯秋誒一聲,然後小聲道:“雲舟好久沒來了。”
顧小曼也小聲道:“考試之前他應該不會再來了,不然人家要說他給我們泄題。”
許硯秋哦一聲:“我爸說給我們一人買一支鋼筆,你想要什麼樣的?”
顧小曼笑著搖頭:“我有鋼筆,你自己買一根就好,彆破費,過年花費大著呢。”
顧耀堂嘶一聲,這個死丫頭,鋼筆為什麼不要啊,你不用拿去賣啊!
許硯秋沒說話。
顧小曼見他似乎有些拘謹,見天色不早,讓他先回家,明兒再來。
等許硯秋一走,顧耀堂小聲問女兒:“小曼,小秋他在你麵前老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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