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然抬頭,兩人的鼻翼幾乎碰到了一塊,唇齒間的氣息撞到一塊,清馥和幽香的融合,平添曖昧。
少女的狐狸眼上挑,勾出一股旖旎綺麗的味道。
少女伸開雙臂,勾住了少年的後脖頸,腳尖踮了踮。
他看著她朱唇微啟,在他耳邊吐出了一句話:“我在怕我自己。”
怕我有一天會變得和你一樣,也怕,有一天會變得和你手下的屍體一樣。
初彌看到他解剖屍體時,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學習。
而當她已經在腦子裡第三次想著,如何把剛剛在冷凍室殺死的“生物”解剖時,她才反應過來,她在想什麼。
她不禁有些自嘲,曾經的光明,早就染上了黑暗的陰影,她還在妄想著什麼?
隻是,或許還是會有些不甘心吧。
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把最初的自己完全拋棄,她想,她還是做不到。
最後的一點底線,她還是想留著的。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
大概,“不為了殺而殺”是她最後的固執了吧。
*
夜幕降臨,兩人找了一間病房用作暫時休息的地方。
收拾好床鋪後,賽繆爾拿出了一瓶酸奶,插好吸管後遞了過去。
“怪物掉落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初彌愣了愣,殺死怪物不止會掉卡牌,還會掉食物嗎?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根本不可能連續五天不吃不喝,遊戲裡肯定會有出相應的解決能量來源的方法。
隻不過,如果拚儘全力殺死怪物掉落的是食物的話,那收集的難度豈不是會大大增加。
雖然說不補充能量不行,可如果殺死幾隻怪物最後就得到了幾瓶酸奶,那得多憋屈呐。
不過逃亡了一天,她的肚子也早就餓了,初彌也沒推辭,接過酸奶喝了起來。
賽繆爾見她沒拒絕,鬆了口氣。
下一秒他愣住,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情緒,打量著少女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
酸奶的味道說不上多好,但也算不錯了。喝完300ml的酸奶後,初彌感覺力量回來了一些。
在冷凍室裡她又殺死了三隻怪物,本來想多殺幾隻的,無奈最後弓箭用不了了,而那三張卡牌的作用也很雞肋。
方塊3,作用隱身十秒鐘,而且隻能用一次。
梅花4,作用是減輕身體所受到的重力,通俗的講就是她可以比平時跳的高一些。
黑桃8,作用是迷惑敵人三秒鐘,隻能用三次。
這三張卡牌都屬於輔助類型,唯一有點安慰的是她已經收集到三張梅花了。
不過,想到自己離開冰凍室時,冰凍室裡的溫度似乎有所上升,初彌不禁又擔憂起來。
如果冰凍室裡的溫度持續上升,一下子放出幾十隻怪物,那他們肯定應付不來。
更何況那些怪物裡還有一些沒見過的,她有預感,那些肯定比會蜥蜴人棘手。
忽然,初彌感到眼瞼上一陣冰涼。
少年的手指纖長,宛若玉石雕刻而成。
兩人的膚色一個偏瓷白,一個偏奶白,疊加在一起也沒什麼突兀感,反而十分的和諧。
“姐姐快點陪我睡覺,不許再想了。”
初彌麵對他略帶強迫意味的撒嬌,有些不適應,想反抗卻又找不到理由,最後隻能閉上了眸,乖乖地睡了起來。
夜裡氣溫下降,兩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不過或許真正取到暖的隻有少女一人,畢竟她的體溫比正常人的偏低,雖說不上是冰冷,但肯定也不會是溫涼。
幽冷的月光透過玻璃,打在兩人的臉上,勾勒出兩人精致的輪廓。
午夜,剛剛還沉睡著的少年瞬間睜開了雙眼。
他眸光清明冰冷,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塊毛玻璃,而毛玻璃的後麵,是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泛著汙濁的綠色,直勾勾地盯著他懷裡的少女。
少女似感到了什麼,睫毛撲閃,似乎要醒了。
賽繆爾連忙換了個角度,低下頭,擋住了那充滿惡意的視線。
“乖。”他左手抱著少女,輕輕安撫了一下,右手卻掏出了一張卡牌,卡牌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毛玻璃後的眼睛受到強光的刺激,憤怒而又不甘心的離開了?
少年抬頭看著毛玻璃的方向,月光落入他的眸中,像是灑滿了細碎的星子。
可他鳳眸裡的狠戾和惡意,卻不比那雙汙濁眼睛要少,讓人觸目心驚。
下一瞬,他的目光又重新放到了懷裡的少女身上,狠戾儘然褪去。
可他的眸裡凝聚的情緒,卻比剛才的還要讓人駭然。
溫柔、繾綣、愉悅、惡意、冰冷、薄涼、摧毀、好奇……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眸裡翻滾,最後化作了濃濃的占有。
姐姐,你隻能是我的。
你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隻喜歡“他”,不喜歡我。
畢竟,我們可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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