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仰頭大笑,笑的都沁出了眼淚。
原來她死後,那群白眼狼也沒有好日子過。
“娘娘,您又做噩夢了?”淩嬤嬤聽到動靜後連忙走進屋子,卻見薑瑜窩在角落裡,雙手環抱著膝蓋。
淩嬤嬤見薑瑜不語,默默的點上安神香後便退了出去,守在屋外。
薑瑜還未完全醒酒,眼角因長時間被淚水醃著而生疼,薑瑜指尖泛紅,可嘴角卻是上翹著的。
她一直都好恨,恨前世的那些人可以善終。
可她在夢裡看到了,那些人被活活折磨至死,她的滿腔恨意......終於有了宣泄口。
忽地,薑瑜陷入膝蓋的指甲猛地一鬆。
緩緩起身,薑瑜摩挲著坐到了妝台前,伸手打開了最上方的妝柩,裡麵安靜的躺著一支發簪。
“娘及笄的時候沒有人專門給娘慶賀,但阿瑜是娘的寶貝,這枚發簪娘要親手給你戴上,戴上後一生平安無虞。”
她及笄禮那天,娘親給她戴上發簪。
娘親死後,這支發簪便被她收了起來,出嫁也不曾帶著。
薑瑜拿著發簪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了幾下,燭光下,銅鏡中的她雙眼腫成了核桃。
發簪被隨意彆在發間,薑瑜又拿出了玉笛。
吹起了那首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破軍曲。
笛聲急促又帶著不可忽略的氣勢,一瞬間,薑瑜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隨著父兄在演武場耍槍的樣子。
爹爹,娘親,前世欺負過我的,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
次日,淩嬤嬤看著外麵的天色,又扭頭看向沒有任何動靜的屋內。
斟酌再三還是走進了屋子,“娘娘?娘娘?”
幾息後,淩嬤嬤有些驚慌的聲音響起,“快叫府醫過來!快去!”
床帳內,薑瑜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額頭燙的厲害,竟是發起了高熱。
府醫急匆匆的趕來,萬吉也趕去宮裡請太醫來定遠侯府。
“我母後怎麼樣了。”一聽到消息,顧清衍便快速出宮趕來,眉心狠狠的皺著,雙眼充滿了擔憂。
“回三皇子,夜間露重,再加上娘娘憂思,故而引發了高熱。”年過花甲的太醫顫顫巍巍的探脈,“待下官開一副藥方,並無大礙。”
眾人這才放下了心,薑瑜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阿衍來了?孟夫子給你們放假了?”
薑瑜隻覺得渾身乏力,眼皮腫的厲害。
“孩兒告假了,萬吉說母後病了,孩兒就著急來看母後。”
“本宮病了?”
薑瑜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有些失笑,“阿衍不必擔心本宮,快些回宮聽孟夫子授課,本宮這病明日就好了。”
在薑瑜的強烈要求下,顧清衍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屋子。
臨走前,顧清衍拐去了顧臨的院子。
“霍先生,我母後病了,我不能陪伴在母後身邊,所以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足足半個時辰,顧清衍才離開了定遠侯府。
......
屋內,薑瑜覺得腰間被什麼東西硌的生疼,伸手去摸卻摸到了那枚熟悉的玉佩。
【這枚玉佩不是在霍襄身上戴著嗎?】
薑瑜拚命回想著昨晚和顧臨的對話,大腦卻一片空白。
【本宮該不會是又對霍襄做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