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渝的路上,秦可兒一路都在看著四周的風景,臨彆時秦夫人的眼神時不時浮現在眼前。
“秦小姐,我們是要快馬加鞭回大渝的,不是讓你在這裡視察大渝情況的。”
淩枯見行進速度越來越慢,忍不住來到了秦可兒的馬車旁開口說道。
“淩將軍,我既然已經離開秦家,就一定會回到大渝。”秦可兒扯了扯嘴角,“就算抵達大渝晚了天,想必太後娘娘和皇上也不會真的計較。”
“你。”
淩枯有些語措,定定的看了秦可兒一眼,“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一步,秦小姐放心,他們會保護好你的。”
秦可兒意識到了淩枯的不對勁,皺了皺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你著急要趕回大渝?”
“沒事。”淩枯翻身上馬,“秦小姐,告辭。”
說罷淩枯便快速駕馬而去,都城傳來消息,裴芷的表現有異,太後娘娘恐有不測,他必須要快速趕回大渝。
淩枯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秦可兒的視線裡,秦可兒抿了抿嘴,“快些趕路。”
終究還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大渝。
“裴芷還沒醒過來嗎?”顧臨身上的冷氣讓周圍人都膽戰心驚,一旁,梅褚的臉色比起顧臨也不遑多讓,甚至直接拿出了銀針上手。
可當針尖快要接觸到裴芷的肌膚時,梅褚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最近受得打擊太多,精力不濟。”梅褚緩緩開口,“主上,如果用針強行讓她醒來,屬下擔心會有影響”
身為醫者,他最是明白有些東西的利害,若是因為強行用針讓裴芷清醒而傷了裴芷可以用針的手,亦或是影響了裴芷的腦袋,他賭不起。
顧臨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不必強行,給她喂藥吧。”
而昭寧宮內,薑瑜的眼眶泛紅,雙手緊緊的護著肚子。
裴芷的反應無疑是證實了之前的猜測,她的身體裡有裴堅下的毒,而這次生產或許就是毒發的時候。
“母後,您不要太過擔心,孩兒和父皇一定會找出裴堅下的毒,就算是踏平裴家也在所不惜。”顧清衍的聲音裡也夾雜著幾分顫抖,他幾乎沒有見到過母後紅了眼眶的樣子。
“已經快滿八個月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薑瑜伸手擦了擦眼淚,“阿衍,彆怕,一定會找到解決的法子的。”
薑瑜笑著安慰顧清衍,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宮琉銘昨日已經被關進都城的天牢了,阿衍,宮家的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
顧清衍垂下了腦袋,“孩兒明白的。”
顧清衍走後,薑瑜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淩嬤嬤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後連忙揮退四周,走進了屋子裡。
“娘娘,這懷著身子的婦人最是不能掉眼淚,不然肚子裡的娃娃就會跟著難受。”淩嬤嬤小心翼翼的給薑瑜擦著眼淚,“娘娘福澤深厚,如今又有太上皇和皇上護著,梅大夫他們也都在,定然是沒事的。”
“可是我又沒護好孩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薑瑜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當初懷著阿衍的時候我都沒護好他,這一次我又讓孩子陷入危險中了。”
“當年皇上逢凶化吉,這次小主子也一樣。”
淩嬤嬤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薑瑜的後背,屋內的抽噎聲傳入顧臨耳中,這一天,顧臨在屋外站了許久,直到屋內薑瑜在淩嬤嬤的安撫下睡了過去,顧臨方才踏入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