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六回王伯當威懾狄家店
拚命三郎王伯當那真是一個好朋友,要交朋友就得交王伯當這樣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啊。尤其是為知己朋友李密李玄邃,王伯當真是能夠把命豁出去,而且有很多東西都想在李密之前呢。並不是其他事情想在李密之前,而是對李密利益的事,王伯當甚至想得比李密還要遠、還要深!一聽李密要跟隨蕭瑀再次返回大隋。王伯當也看出來了,李密現在打心裡頭還不想做反賊呀。或者說,李密現在覺得如果到瓦崗,他也不過是避難逃命而已,他得不到重用啊。人家瓦崗那都是元老級人物,人家不可能讓元老把位置讓出來給李密。王伯當也知道李密這個人心高氣傲,野心勃勃,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位置,你就是讓他待在瓦崗,時間也不會太久了,他還得往外找出路啊,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呢。哎呀……王伯當太了解李密了。一看李密,既然這麼說了,就等於他心中已經拿定主意了,再勸無濟於事啊,李密就這麼一個人呢。王伯當突然起身,乾嘛?告訴李密“我現在要趕奔狄家老店,我把店裡的官兵全部鏟除,為了是給你殺人滅口啊!那令狐達手下的官兵肯定都知道你了,如果他們回去跟紅泥關大帥新文禮嘴一歪歪,那新文禮再往上打報告,不就把你暴露了嗎?所以,我趕緊過去替你斬草除根呢!”
您看,王伯當替李密想得多周到。
李密一聽,吃了一驚“哎喲,伯當,萬萬不可!”李密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王伯當,“那裡至少還得有五十人呢,你一個人焉是五十人的對手?”
“哎——”王伯當一笑,“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五十人呢?我估計一眨眼就能殺死二十多人。然後,再加加勁,其他二十多人我也能給他報銷了!你就放心吧!”
“呃,不行!伯當不用冒這個險。雖然令狐達認識我。但是,我覺得他手下那些當兵的,令狐達並沒告訴他們,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是誰,或者說聽到了也是含含糊糊,也不能明確。皇上真問我的話,我就矢口否認也就是了。他還真跟我對質啊?對質也不怕呀,這裡有國舅為我作證,焉怕他新文禮呀?”
“嗯。”蕭瑀一樂,“伯當,我覺得也是,你不必去冒險。那些當兵的未必知道裡麵的套頭。不過呢,以防萬一,咱們之間也串串供。怎麼串供呢?咱見到皇帝後,如果未來新文禮真地向咱們發難,哎,咱就這麼說。說咱們一同來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離狄家店也很近。你路上去方便去了,我帶人先走。沒想到,方便完了正好遇到令狐達。這個令狐達跟你有往日的仇恨——哎,這一點可以講,無所謂。所以,令狐達把你抓住,非得汙蔑你為楊玄感的逆黨。你當然不乾了,於是從令狐達手裡逃脫。令狐達緊追不舍,遇到我了。無論我跟令狐達怎麼講,這小子非得要置你於死地不可,吩咐手下當兵的就要過來抓你。我說‘你有兵,我也有兵!你的兵是地方部隊,我的兵的是皇上禦賜的!難道說你地方武裝還想抵抗天兵嗎?’沒想到這令狐達根本不服從皇上管呢,他說了‘在這個地方,我家大帥才算皇上!彆人說話都不算數,隻有我家大帥說話才算數!’咱們把這事兒推給新文禮。皇上這人多疑呀,一聽這話就會忘了你的事兒了,就會把這個腦袋轉到新文禮那裡,問新文禮是不是說過這話?我想新文禮肯定不敢說自己說過。既然令狐達死了,按照我對新文禮這個人的了解,這人一定會把所有責任推到令狐達頭上,他不會跟咱為仇作對的。你放心,新文禮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就想保著他紅泥關大帥的位置,他是誰也不敢動啊。所以,伯當,你不必冒這個風險。你要趕奔狄家店殺那些人,那殺了殺不了都是進行挑釁的。”
“哎——”王伯當一擺手,“我跟你們看法不一樣。我的意思,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我們崗山上去。回頭,他即便是跑了一兩個。我告訴他們‘我乃是崗山之人呐!你們剛才抓住的是我崗山上的弟兄,你這是挑釁我崗山呢,這還了得呀?!’我宰他幾個,讓他把這信兒捎到新文禮那裡,給新文禮弄一個模糊不清。最後,新文禮無非會向上報一個——說有可能是瓦崗冒充的蒲山公被令狐達給抓了,然後由此引發了一場血案,殺死我們多少多少官兵……那麼再往上就是你們的事兒了,你們剛才商量那個對策很好。這樣一來,雙管齊下,萬無一失!我意已決,不必再勸!我走了!”王伯當說著轉身往外就走——
“伯當——”
“哎,彆說了!”王伯當轉身一擺手,“兩位多多保重吧!我王伯當乃是崗山的英雄啊。崗山在你們眼中是賊呀,你們是官呐,官賊不兩立呀,咱們在一起多有不便。另外呢,我還要趕緊地去找我那秦安老哥哥。如果真的是他,也許他又回到了那座狄家老店呢。我到那裡找找他,找到了,我二哥就太高興了!各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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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當說著一轉身,拿起自己的槍,他走了。到客棧拎出馬來,翻身上馬,快馬一鞭,“咵咵咵咵……”王伯當頓時絕塵!
李密、蕭瑀送到門前,王伯當都沒跟二人答言,直奔狄家店,急呀。
“哎呀!”李密看看蕭瑀,蕭瑀瞅瞅李密,兩人歎口氣。
蕭瑀說“玄邃呀,能得伯當這樣的兄弟,夫複何求啊!這是你的造化呀。”
“是啊……”李密也點點頭,“但願伯當能夠平安無事啊。”
“你放心吧,伯當武藝高超,聽那剛才言語,已然不是當年的莽夫了,也是個有勇有謀的漢子了。你就不必多慮了。哎,對了,伯當成親了沒有?”
“嗨!”李密說了,“我都沒成親呢,何況伯當呢?伯當說了,說我這做哥哥的不成親,他就不成親呢。當然,我也勸過他,我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應該找一個好的人家。’伯當說他相信緣分,這些年他一直沒碰到過心儀的女子,所以一直拖到今日啊……”
兩個人一邊談論著王伯當,一邊又走進客棧。
這時,侍衛長過來稟報說“所有後事都已經處理妥當了。把那些人全都給深挖掩埋了,挖了個大坑,全埋在一起了。另外,我找到店老板,給店老板一百兩銀子,讓他在鎮子上散播消息,就說我們是崗山上的響馬假扮的隋軍,在這裡營救被隋軍抓住的崗山英雄。所以,把那些隋軍給殺死了。真的有官府前來詢問,就這麼說。其他的一問三不知,讓他們在此地造謠去了。下屬把此事已然全部辦妥,請大人放心!”
“嗯!辦得很好,很好!那此地不宜久留。玄邃呀,趁著天還早呢,咱趕緊登程上路吧。”
“好!”李密說“你看我這衣服怎麼辦?”
“這好辦。前麵有鎮店,我派人趕緊的到前邊鎮店去,讓人給你做幾套便裝。哎,穿著便裝去向皇上請罪,不用穿官服,顯得你不願當官了,哪怕把你官職給擼了,你都在所不惜,隻要皇帝赦免你的罪過,這更顯得真誠。”
“哎呀,還是時文為為兄想得周到啊。”
“哎,咱倆誰跟誰呀,甭這麼客套了。走走走走……”
說著話,登程上路。
他們一直走到了高陽,到這裡麵見隋煬帝楊廣,說的就是之前蕭瑀編好的詞兒。另外,蕭瑀在見隋煬帝楊廣之前,先見到了自己的姐姐蕭美娘,把這裡麵的事兒給蕭後說了一遍。當然,說的也是假話,也是自己編的。說“李密一直在大興城生病,得知楊玄感造反,李密害怕壞了呀。於是,拖著病體非得央告我帶著前來向聖上請罪。姐姐,您要在皇上麵前多多美言呐……”那不用蕭瑀說呀,蕭美娘見著李密有難,焉能不救啊?所以,一個在後宮,一個在前殿,該給楊廣說好話,說好話;該給楊廣請罪,請罪。好話說得一籮筐,請罪請得很真誠。
楊廣一看李密,顫顫巍巍,渾身戰栗,跪倒在自己麵前,服服帖帖,麵帶病色。又有蕭瑀作證,人家一直在家裡頭生病呢。而且,從京中打探來的消息也是,李密一直在家中養病,閉門謝客,從來沒踏出府門半步。嗯……隋煬帝最近殺了一通與楊玄感有關的逆黨,這氣也消得差不離了。再加上現在隋煬帝滿門心思要進行第三次攻打高句麗的準備,他心中也怕群臣反對呀。所以一看,既然殺得差不離了,能饒一個是一個吧,彆再激起群臣的惶恐。你看這李密,連皇後帶小舅子都保他行啊,既然如此,“玄邃呀,你就留在朕身邊,也不要回京城了,給朕出謀劃策吧。”
“臣遵旨,謝恩!”
哎喲,好懸呐,沒把腦袋混丟了呀。總算把隋煬帝楊廣給糊弄過去了。
從這天開始,李密就一直待在楊廣身邊了。但是,李密始終擔心王伯當的安危呀。派人偷偷地去瓦崗打探王伯當行蹤,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