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臉色煞白、瞠目結舌的陸魚塘,白葵冷笑道:“這……就是S級特彆行動員的心理素質?這麼容易就崩潰了?”
陸魚塘沒有望向她,隻是呆望著地麵,喃喃道:“即便……我是處於崩潰的狀態之中,也能……殺了你……”
“哼,是麼?”
柳鬱舟擺了擺手,示意白葵收聲,接著走到了陸魚塘的身旁坐下,低聲道:“那麼……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你認為自己的覺悟,還在麼?”
陸魚塘緊咬著牙關,斜眼冷視著身旁的老人:“這個消息,準確麼?”
柳鬱舟點頭:“我是灰塔的總負責人。”
陸魚塘垂下了頭去……
他明白柳鬱舟的意思。
他是灰塔的總負責人,那麼出自他口中的消息,一定是真實的,也一定是被證實過的。
“他們……背叛的理由,是什麼?”
“身世。這一次的任務,讓他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你說明白點!”麵對灰塔的元老,陸魚塘竟然放肆的吼叫了起來。
柳鬱舟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輕拍了拍陸魚塘的肩頭表示安慰,隨即站起了身,邁著蹣跚的步子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踱著:“當年在定南縣邊境附近對魏天華勢力執行第一次抹殺任務時,魏天華的三名副手成功的被我們抹殺,魏天華和張吉新逃回了緬甸。當時在抹殺那三名副手時,是不止那三人的,還一並將他們團夥內的其他二十幾人也抹殺了。”
陸魚塘垂頭呆望著地麵,喃喃道:“後來呢……”
柳鬱舟輕歎了一聲,接著說道:“被一同抹殺的那二十幾人中,有一名女性,是定南縣當地人。這名女性名叫薑若薇,被抹殺時剛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而這對龍鳳胎的父親,名叫鐘劍,正是被抹殺的那三名副手中的一人。薑若薇,則是鐘劍在我們國內的情人。”
“那對龍鳳胎……就是王樹和謝冰燕?”
柳鬱舟微微頷首:“當時親手抹殺了鐘劍和薑若薇的人,正是你的師父,江寺棠。後來江寺棠將這對龍鳳胎送往了定南縣兒童福利院。當時福利院問這對龍鳳胎如何取名,江寺棠就想著自己抹殺他們父母的地方,是在一個以王姓和謝姓為主的村莊附近,又因為這對龍鳳的繈褓上分彆印有樹、雪花、燕子這幾種圖案,所以給他倆取名為王樹和謝冰燕。”
陸魚塘紅著眼眶抬起了頭來:“那……我呢?”
柳鬱舟再次拿起了煙鬥,慢條斯理的往煙鍋裡塞著煙絲:“彆多想。你比王樹和謝冰燕要晚半年進入福利院,你跟那次的抹殺任務沒有關係,隻是個普通的棄嬰。當年福利院也曾在發現你的地方四周打聽過,可惜,最終沒有打聽到你父母的消息。不過……現在不同於以前了,有很多人都是通過DNA比對的方式來認親,你也可以去相關的機構去試試,說不定能有結果。”
“那他們是怎麼得知自己的身世的?”
柳鬱舟苦笑道:“其實……這都是因為我們派過去的那個臥底,那個臥底,也叛變了。那個臥底其實早就被魏天華識破了身份,為了活命,這些年隻得按照魏天華的要求與灰塔繼續保持聯係,以此來套取灰塔以及國家安全司對他們的態度以及將要采取的行動信息。那個臥底原來在灰塔內是副主任的級彆,所以他是知道王樹和謝冰燕的身世的,為了討好魏天華,他不但將我們灰塔的存在和盤托出,還將王樹和謝冰燕成為了特彆行動員的事也告訴了魏天華。”
“柳副司,您請。”這時白葵劃了根火柴,幫柳鬱舟點煙鬥。
柳鬱舟卻擺了擺手,將已經塞滿了煙絲的煙鬥又放了下去,接著說道:“鐘劍是跟魏天華有親戚關係的,魏天華對鐘劍的感情也比較深厚,在得知了他留在國內的那對龍鳳胎的消息之後,便一直想將王樹和謝冰燕給帶回緬甸,好讓他們和鐘劍的父親團聚。三個月之前,我們把即將在泰國對魏天華執行抹殺任務的信息告知了那名臥底,於是那名臥底立即向魏天華報告了這個消息。在得知我們派出的殺手正是王樹和謝冰燕之後,魏天華就想出了一條計策,擺了我們一道。”
“什麼計策?”
柳鬱舟接過白葵再次端過來的一杯茶,淺泯了幾口,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還不是想辦法讓王樹和謝冰燕與他們相認。這相認的第一步,就是得讓他倆現身嘛。於是當時魏天華並沒有親自去泰國,而是派出了自己的替身,而當王樹和謝冰燕摸入酒店房間殺了那個替身之後,魏天華的手下帶著十幾把槍衝進去控製住了他們,並把他們帶回緬甸去麵見了魏天華,而魏天華,則直接把他們的身世給說了出來。”
陸魚塘眉頭一挑:“就憑魏天華的一麵之詞,王樹和謝冰燕當時就相信了?”
柳鬱舟緩緩搖頭:“魏天華當然是早有準備的。他讓鐘劍的父親,也就是王樹和謝冰燕的爺爺現身與他們相認,並且采集了三人的血樣送去做DNA比對,還全程讓王樹和謝冰燕監督。最終DNA的比對結果麼……嗬嗬,既然現在王樹和謝冰燕已經叛變了,這就不用多說了吧?”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又是怎麼得知大樹和燕子在國外所遭遇的這些細節的?”
柳鬱舟拉開了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移動硬盤放在桌上:“這是王樹發回來的一段視頻,嗯,有點類似於訣彆宣言之類的。你看看。”
陸魚塘二話不說走了過去,不客氣的將移動硬盤插在了柳鬱舟辦公桌的電腦上,迫不及待的點開了那個視頻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