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記得……上一回你們村的檢測名單中,沒有出現柯連義的名字呀?”
吳廣義輕歎一聲,甩了甩頭:“要不我說蓮英的命苦呢。要說好不容易得了個孩子是個喜事兒、日子應該過的越來越好不是?可誰料那孩子抱回來養了三年之後,柯連義出了意外,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說起這事兒也是造孽。柯連義這人挺好的,老實本分,又勤快,見誰都是一張笑臉,我們村的人都跟他挺合得來的,誰也沒有因為他是個上門女婿而瞧不起他。哎……可老天偏偏就不保佑這樣的好人,這不,那年春天柯連義進山裡去挖筍子,被五步蛇給咬了,沒搶救過來,死了。自那以後蓮英就成了寡婦,跟士凱倆是相依為命。”聽到這裡左鈴總算是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吳士凱的DNA與他母親的沒有關聯的原因,是因為他是一個被過繼來的孩子。
而柯連義從血緣上來說,則應該是吳士凱的親叔叔,而如今柯連義已經死了多年,所以怪不得在這個村子中沒有發現與吳士凱的DNA產生關聯的人了。
“那……這麼些年,吳蓮英就沒再找人?”左鈴又問道。
吳廣義攤開了兩手:“怎麼找嘛?誰要嘛?她不會生孩子,還帶著個拖油瓶,哪個男人肯要嘛?這些年……要不是孫道士經常接濟她,孤兒寡母的,日子都難過下去喲。”
“孫道士?元吉觀的那個道士?”
吳廣義點頭:“對。”
“孫道士為什麼會長年接濟她?”
吳廣義猶豫了片刻,訕笑道:“也不瞞你。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嘛,自從她男人沒了之後,村裡的外姓爺們兒可沒少打她的主意,也包括孫道士在內。說的難聽點,孫道士一直就是蓮英的姘頭,村裡人都知道,隻是不願意挑明了罷了。”
左鈴倒吸了口氣:“那為什麼吳蓮英隻願意跟孫道士鬼混在一起呢?”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嘛。她自己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這要是沒了收入,日子得過成什麼個造孽樣?孫道士人也大方,經常接濟他們母子倆,這一點嘛……我承認孫道士做的還算地道的。占了人家的便宜,你總得給點啥嘛不是?”
左鈴翻著眼睛想了想,問道:“這個孫道士……一個道士,很有錢麼?”
吳廣義頓時瞪大了兩眼:“這話說的……當然有錢了!那個道觀的香火錢都是他一個人的,除了這,四鄰八鄉的誰家裡有個白事也都是請他去的,這一塊的收入也不少咧。更彆說……那個道觀每年還享受國家的補助呢。”
左鈴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一個道士……跟個寡婦混一起去了,這…這合規矩麼?”
吳廣義苦笑道:“合不合的……咱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們村也沒人背地裡說他的壞話,畢竟你看看……這第一他對蓮英母子很好,出手也大方;這第二,那對孤兒寡母的要不是有了孫道士這個靠山,日子還不知道過成啥樣呢。所以…怎麼說呢,還算個男人,負責。”
“行!”說著左鈴收起了錄音筆,站起了身來,“就先問到這兒吧。那個……孫道士他人,現在在道觀裡麼?”
吳廣義望著正在檢查配槍和手銬的左鈴咽了咽口水,愣了半晌才緊張的回道:“在…應該在。平日裡沒啥事的時候,他都守在那裡。警……警察同誌,你這是……要去抓他?”
“不然呢?”左鈴將手槍利索的插回了槍套,匆匆離開。
她當然要去不是要去抓孫道士,而是去傳喚他。
她是以防萬一,才檢查了一下配槍和手銬。
到現在她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吳士凱,已經具備了重大的作案嫌疑。
而孫道士與吳士凱母子的關係很親密,而且,案發當時,他的道觀可是正在施工的……
以此推測的話……
殺害田歡歡,以及將屍體澆築進水泥塊裡然後沉入塘底的這些行為,很可能就是孫道士和吳士凱一起乾的。
所以說,就目前來講,吳士凱,已經基本可以定為犯罪嫌疑人了。
而孫道士麼……
暫時還不能肯定就是同謀,那得看吳士凱被抓回來之後,是怎麼坦白交代的了。
可如今吳士凱跑了,要將他抓捕回來肯定是要耗費一些時間的,所以左鈴哪有那個耐性去等。
所以她決定,先去把孫道士給傳喚回警隊,然後進行訊問。
看看這位有姘頭的道士……
是否會,主動坦白些什麼呢?
而現在左鈴的腦中隻有兩個真正的疑問……
第一,如果孫道士就是同謀的話,那他和當時隻有13歲的吳士凱,為什麼要去殺一個懵懵懂懂的6歲的孩子?
第二,那個該死的陸魚塘,為什麼每次都猜的那麼準!!你輸一次會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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