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起逛街_我是全宗門的白月光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159章 一起逛街(1 / 2)

希衡為玄葉真君挽好頭發。

等挽好後,她道:“請真君助我。”

“劍君請說。”玄葉真君下意識輕撫頭上的白玉簪,再慢慢將手拿下。

希衡道:“天之道,損有餘而益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

玄葉真君點點頭。

此話的意思是說,天道為均,會製衡萬事萬物,削弱強盛的事物,對弱小的事物則會有一定的彌補。

比如強盛的種族難於繁衍子嗣,弱小的種族則更容易綿延。

而人的“道”呢,則剛好相反。

人,會慕強,拿凡人最在意的錢財來舉例,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

窮的越窮,富的越富。

人之道,損不足,奉有餘,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希衡說:“而今我有一道,非此殘酷人之道,而是與人性逆流之道。”

希衡和青天鑒,在天湛劍之界中,開創了另外的人道。

賞善罰惡、濟困扶危,天下大同,這不是天道做的事。

天道隻負責製衡,讓世間繁衍、留存。

這也不是大多數人會做的事情,大多數人隻會“損不足,奉有餘”

濟困扶危,天下大同,永遠是少數人的理想。

這是先聖窮其一生的追求,還追求失敗了的東西。

但是,有識之士明知這會失敗,仍然逆流而行。

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這是閃爍在人心底的、被殘酷欺壓、生活壓迫而導致忘了最初心願的美好。

黃口稚子會高聲言善,耄耋老人會恥於言善。

他們敢大聲談論如何賺錢、如何算計彆人,但卻害怕談論如何對彆人好、如何心善。

因為前者令人佩服,後者令人破口大罵。

但多少人會記得,年輕時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什麼心願?

希衡道:“我有一道,如今式微,卻是每個人心中最初之摯,請真君助我,嘗試以它喚回玄清宗弟子之心。”

那些被上古法術變為水的普通弟子,他們還沒有求道成功。

他們連道心是什麼都不清楚。

但是,人之善惡,從小就埋在了心底。

玄葉真君一沉吟,雖然她不明白希衡那個式微的道是什麼。

她隻知道希衡以殺證正道,這是上上大道,怎可能式微?

但是,玄葉真君仍然相信希衡,華湛劍君,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她道:“好,我該如何做?”

須臾,其餘真君護法,希衡和玄葉真君並肩而立。

玄清宗所有“水源”用一碧綠芭蕉葉狀的法寶盛住,飄在空中,倒映著天光雲影。

希衡朝玄葉真君頷首示意。

玄葉真君默念法訣,伸出手,自手臂中探出一縷樹根。

一縷樹根生出枝葉,開出花朵,探入“水源”之中。

希衡周身無風自動,一股冰涼的道意自她周身升起,須臾,又有道道金光蘊含其中。

這是什麼道?

在場的真君都頗有見識,但都沒見過這樣的道,似乎連天道都能感應。

和天道、並駕齊驅一般?

人道金光通過玄葉真君的樹根,傳入“水源”之中。

原本平靜的“水源”漸漸泛起溫柔的漣漪。

原本變為水,渾渾噩噩,失去了意識的玄清宗弟子們,都感受到一股無言的包容、溫和、堅定。

他們有種心頭酸脹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像是想到了當初綺雲垂上,他們跋涉千山萬水,找到玄清宗。

指著玄清宗的巍峨山門立下心願,要學成仙法,回去將欺壓父母的鄉紳、逼自己為妾的地主、那些狗官全都通通教訓一遍。

可什麼時候起,他們的心願,變了?

他們成長了,卻也變得渾濁不堪,他們就像水一樣,隨波逐流。

可最初的他們,是人啊!

水中漣漪越變越大,漸漸,那一灘水中出現人臉,有男有女。

這是他們變成人的跡象之一。

玄葉真君通過樹根傳承希衡的道意,最有所觸動。

她有最利的寶劍、最強的殺道,卻有一條明知式微的人道。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天空降下金光,落在希衡臉頰,她在玄葉真君眼中宛如聖人。

空中的玉昭霽也淡淡垂眸,在他眼中,希衡一直在發光,比金光更亮。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真君都精疲力竭。

好在,那些玄清宗弟子、長老全部都重新變為人。

他們對自己變成水的記憶非常模糊,隻知道非常擠,像是被人揍了一頓。

值得一提的是,玄清宗宗主薛奪不在這裡。

不知他是被天亓真君帶走了,還是彆的什麼?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眾人都需要一定時間養精蓄銳。

玄葉真君偷偷拉過希衡:“劍君。”

希衡道:“嗯?”

玄葉真君指了指天上:“那位殿下……”

如今宗主不在,希衡又不擅長交際,這些事情隻能更長袖善舞的玄葉真君來做。

玄葉真君道:“魔族殿下在玄清宗危難之時匡扶本宗,我們本該倒履相迎、設宴款待,然而……”

她細細蹙眉,有些難以啟齒,希衡聽懂她的未竟之語。

她道:“如今玄清宗百廢待興,正是一團慌亂之時,的確騰不開手來接待他,他並非古板固執之人,我去隨他說。”

玄葉真君鬆了一口氣:“這便好,還望劍君轉告,來日玄清宗必奉殿下為座上貴賓。”

玄葉真君之所以讓希衡轉告,是因為她們同玉昭霽素無交集。

而且,有些懼他。

……

玉昭霽在高空黑日之中,無聊地望著下邊。

他能看到玄清宗外已有不少人對這輪黑日產生好奇,指指點點,也能感受到有高階修士趕來的氣息。

但玉昭霽並不在乎。

直到希衡飛往高空,玉昭霽才再度從黑日中飛下:“處理好了?”

他們一個向上飛,一個向下飛,像黑白雙鶴雙向奔赴,很快就碰了頭。

“是,現在他們善後,你呢?”希衡問,“你是否急著回魔族?”

玉昭霽凝睇她:“我千裡迢迢趕來,一口熱茶沒喝到,吹了許多冷風,現在你就要趕我走?”

她果然對女子格外照顧,對他就差那麼一線。

玉昭霽麵色孤冷,一股不好的判斷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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