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不敢動手了，隻左右看著。
顧淮喊“都下去！”
孟音抱著顧淩，頭靠在他肩膀旁，不停哆嗦抽泣。
顧淩右手撐著劍，左手將臉上的血跡抹去些才抱住她。
孟音拿出藥，遞到他嘴邊，道“解藥，顧淩，快吃下去。”
顧淩照做，他臉上都是血汙，頭發沒有束起，披散在身後，衣服也破碎了不少。
吃下藥，顧淩扶起她，提起劍又朝顧淮刺去。
孟音腦中突然一個激靈，大喊“顧淩！我們走吧。”
她明白顧淮那句話的意思了。他不剩多少日子了，不需要他們動手。
顧淮坐在地上，一腿彎曲，一臂放在膝蓋上。此時他無半點儒雅，紅色的婚服上沾著血，被孟音刺中的肩膀還在往外冒血。
顧淩定定地收回目光，伸手想摸她的臉，看到手上的血又收了回來，溫聲道“阿音，你受委屈了。”
孟音搖頭，道“你不該來的，舊傷沒好，新傷又來了。顧淮也會給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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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淩手上的力大了些，語氣強硬“我不可能看著你嫁給其他人。”
孟音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哭道“顧淩，顧淩……我好擔心你出事。”
顧淩伸手托起她的臉，神色柔和“我沒事了，阿音，我們回家。”
孟音點頭，剛走一步就一個趔趄。顧淩蹲下身，小心拉起一角裙子，看到孟音腳踝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膝蓋也破了皮，血肉模糊。
顧淩站起身，收起劍，道“抱住我，阿音。”
孟音拒絕“不，你也受傷了。”她將胳膊搭在顧淩肩上，顧淩順勢攬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
孟音沒辦法，隻好攬住他的脖子。
外麵還在下雨，嘩啦啦的不見變小的趨勢，顧淩在外麵找到把油紙傘，孟音打著，勉強能讓兩人不被淋濕。
雨夜，顧淩抱著孟音，一步步下了台階，他好像不知疲倦，緊緊抱著她，不肯鬆開一秒。
孟音靠在他胸前，用帕子擦去他臉上的血跡。
她小聲道“顧淩，你中毒，我都嚇死了，嫁給顧淮是不得已。”
顧淩道“阿音，要你嫁給彆人，不如讓我去死。”
孟音也不想反駁他了，隻道“以後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思考，不要太莽撞。”
顧淩搖頭，道“我很冷靜。”
孟音無奈，他確實冷靜，隻是在她的事上容易發瘋。
秋夜涼，孟音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又抱緊了他幾分。
顧淩問“阿音，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顧淮。”
他漆黑的眼睛在雨夜下格外的亮，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濤洶湧。
說起顧淮的事，孟音就忍不住歎氣，道“因為他要死了，無需我們動手。”
顧淩道“我早點送他上路也行。”
“可是。”孟音靠在他胸膛，“我想和你快點回家。”
顧淩神色柔和下來，道“好。”
孟音突然想開玩笑了，笑道“顧淩，差一點我就變成你嫂子了。”
“不可能的。”顧淩肯定道。
“為什麼？”
“因為你隻能嫁給我，要是嫁給其他人，我就殺了他們，再奪回你，生生世世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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