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倉已經滿院子的找斧頭了,“管那麼多呢,來,趁著這個時候我們把這些柴火都劈了,砍了,沿著牆根堆上,免得老太太後麵要用的時候還得自己費力劈。”
周果搖頭,“小叔,你還是自個劈吧,我去山裡看看,看看哪裡有枯木頭,扛幾棵回來,給老奶奶做柴火,這麼點柴火就怕她冬日裡不夠燒的。”
都是些細枯枝,一會就燒沒了,不經燒。
周大倉也不找斧頭了,“我跟你一起去,兩個人扛的多一些。”
兩人也沒打招呼,轉身就朝山裡去,這裡是個平緩的山穀,四麵環山,哪哪都是山,兩人從最近的西邊進去。
進了林子朝西邊走不到小半個時辰,周果就尋到一棵枯死倒在林中被連根拔起的大樹,上麵的樹枝已經被剔光了,隻留下光溜溜的一棵木頭。
好在這棵樹經年累月的已經被曬乾了。
她擼起袖子,馬步一紮,雙手朝木頭的下方摸去,定了定神,慢慢的使力,四成多的時候,大樹動了,七成的時候大樹被抬起來一半,八成的時候大樹終於被扛上了肩,她就這樣拖著這棵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大樹還被埋在地下的根一點一點的冒出了地麵,根土分離,隨著越走越遠,轟的一聲,最後一點根徹底的起了出來,一棵大樹變成了一根柴火。
周果扛著這棵柴火在林子裡穿梭,走不多遠遇到了正在咚咚咚砍大樹的周大倉,腦袋偏了偏,叫人:“小叔,小叔,小叔。”
跟叫魂似的。
周大倉砍樹砍的格外認真,全神貫注,加之砍樹發出的響聲,竟然全然沒有注意周果扛著一棵大樹從林子另一邊走來,聽到叫聲下意識的偏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不重嗎?”
周果點了點頭,“是有點重,這是我目前抬過的最重的東西了,我使了差不多九成力才把它扛起來,能拖著走。”
周大倉:“……九成力啊。”都沒儘全力,可真不是人啊!
周果將木頭扔下,沉重的木頭倒在地上發出砰的巨大的悶聲響,激起一陣塵土。
她拍了拍手,對著周大倉道:“我來幫你。”
說著拿過他手裡的砍刀,運了運力,揮舞著胳膊砍了起來。
一下一下使了力,大腿粗的枯樹被震的一顫一顫的,周大倉靠著另一棵樹,都能感覺到從這棵樹身上傳來的動靜,林子裡驚起一群群飛鳥。
半盞茶的功夫都不要,這棵枯樹哢嚓幾聲,轟隆一下倒了下來。
周果沒停,繼續拿著砍刀剃掉上麵多餘的枝丫,樹梢處砍掉,隻留下光禿禿的一根杆。
她試了試,對著周大倉道:“可以,不是很重。”
周大倉不相信,朝她扔下的那棵看了看,“比起你那棵,是不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