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既有這般良機在側,郭裡又身負有傷,且經曆一番山下激戰後,疲乏饑困,正是疏於反抗之時。而他又對姑娘你傾心戀慕,自不會先設防備……”
公孫汜娓娓道來,將這個中時機優勢,皆是向範春一一述明,循循勸誘。
範春再行反詰道:“即便如此,他仍是功夫高強之輩。我一個弱女子,便是能尋機得手將之刺傷,又如何能保一擊致命,不會為他所後手反製?”
“姑娘多慮了,我既叨請姑娘動手,如何還會思慮不周?姑娘且自瞧好。”
麵對範春的詰問,公孫汜兀自抿唇一笑,當下將手指放置唇邊,輕輕一吹哨響,便及遠處樹梢間,有著一隻禿鷲掠而至,停駐於其肩頭。
隻見他緩緩將那柄匕首握持伸出,取下刀鞘,於禿鷲腹間羽毛下,以刃端輕巧劃過。
片刻間,尚未見及鷲身有血液噴出,那禿鷲已然渾身輕顫,猛然於他肩頭栽倒落地,兩腿一僵、氣絕而亡。
“你、你在這短刃之上,還喂了劇毒?”
“不錯。姑娘隻需執此匕首刺傷於他,勿需中及要害,依舊教他當場殞命。”
公孫汜眉目緩抬,瞧也未再瞧那地上已然死去的禿鷲,徑自於袖間再度取出一張巾帕來,小心翼翼擦拭著刃上之血,隨即緩緩收到入鞘,再度朝範春身前遞出。
範春卻是凝神垂首望去,但見那死去的禿鷲腹部羽毛下,此刻方才緩緩溢滴於地麵,已然變得淤青發黑的血液來,柳眉不由為之蹙起。
這禿鷲僅僅為公孫汜以哨音輕喚,便是召之即來,安然落立於其肩頭,想是馴化已久,頗為聽話。
但當下公孫汜為及讓範春信任寬心,竟就這般當場將所養之寵毒殺,絲毫不念主情,足見其人心境之陰鷙狠辣!
範春雖是瞧得頭皮隱有發麻,但此刻自己卻萬般退縮不得,已然是沒了選擇。
雖說她並不是十足相信公孫汜語中所承,未必會當真如約,在自己執刃刺傷郭裡之後,會護送自己平安離去。
但此前公孫汜已幾度對她起了殺意,眼下更是有一柄毒刃在手,要取自己性命直在頃刻之間,倘或自己斷然將之所請拒絕,恐怕今番也難活著下山而去。
念及此處,範春俏臉神色變幻,幾度隱現遊移之色,最終方才默然點頭應下。
“如此甚好。你去吧,我已暗囑秦烈及其下屬,他們當下不會再為難於你。”
伸手將這柄外形頗為精致的匕首接過,想到其內竟塗抹上了頃刻便見血封喉的劇毒,範春卻是再無意多看一眼,便是將之藏匿於衣袂之下,緩步朝演武場方向踱去。
她也曾於一瞬之間想過,在接下公孫汜遞來的匕首之時,徑自便拔出刃端,直朝前劃去,傷斃對方,破解眼下困局。
但轉念一下,對方既能喂毒,未必便沒有解毒之法,倘或眼下這一擊未能得手,自己直恐也已喪命。
是而在接刃片刻,她隻是將皓腕輕顫,倏爾猶豫已畢。
瞧著範春翩然踟躇離去的倩影,公孫汜雙眸虛眯,唇角卻似緩緩輕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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