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民露出一絲小迷惑的表情,隨即想到了於老師拿走的資料,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便也笑了一下:“謝謝。”
果然,這個中年男人笑道:“小鄭同學,果然一表人才啊!”
豈止是一表人才,這個名字據說在領導心裡掛了號。
周圍的幾個老師也在朝他點頭微笑,有的工作沒有人做也就罷了,一旦有人做,那確實是有效果。
鄭衛民把手表戴在左手的手腕上,份量十足,沉甸甸的感覺很好。
除了貼身的小鬨鐘之外,鄭衛民終於有了一個能看時間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豪華品牌,他一度覺得很奢侈,但怎麼看怎麼喜歡。
鄭衛民沒有看到杜若,可能是領完走了,也可能是沒有出來,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見到她。
高羽也回來了,看上去很是疲倦,到了飯桌上不停地扒飯;鄭衛民很好奇:“咋?那邊沒管飯?”
高羽把手腕亮了亮,上麵也是一塊表:“工作結束,那邊要請吃飯的,但我惦記著這個,就趕緊回來了。”
他瞟了一眼鄭衛民的手腕,上麵也有一塊,他嘿嘿一笑,接著扒飯。
杜若還是那副樣子,先鄙視了高羽的吃相,卻又讓高羽多吃一點。
鄭衛民沒有在飯桌上提墨鏡的事情,一直等到吃完飯和高羽回去。
進了房間,高羽伸了個懶腰,往床上使勁一躺,對鄭衛民說道:“衛民,風扇趕緊打開,我受不了了!”
鄭衛民幫他打開風扇,他立刻跳起來往有風的地方鑽,把襯衫的紐扣解開幾個,讓風進來。
“哎,衛民,你買墨鏡了?”
鄭衛民歎道:“哎,高羽,你說誌堅戴這個怎麼樣?”
高羽把墨鏡抓起來,看到外麵的塑封還沒拆,便也沒好意思拆,隻是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他?你咋想起來給他的?你給我不行麼?往後打球哥們多讓你幾個。”
高羽很想拆開,但生生忍住了,他忽然回頭說道:“衛民,咱們不是得多帶幾個回去吧?五塊錢一個呢,就算買的多,也得四塊大幾。”
鄭衛民說道:“我不想多買都不行,幸好你也想到了,能替我分擔一些。”
“不是,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我沒人送啊!你送誌堅乾啥?給你對象,那個誰,王雲芳不行麼?”
鄭衛民說道:“因為這不是我買的……”
“那是誰?你小子狗屎運夠好的,還有人送你這個?化工廠還是棉紡廠?”高羽拿著墨鏡,對著外麵的陽光看了看,效果還不錯。
鄭衛民小聲說道:“杜若。”
“不對呀!我的呢?我可記得清楚,咱們仨可是一起出去的,憑什麼隻有你的?”
鄭衛民就很苦惱:“所以我想把這個給誌堅。”
高羽反應過來了:“衛民,你小子,嘿嘿嘿!”他使勁摟著鄭衛民的肩膀,鬼笑道:“回了北京,你小子得請客!要不我就找王雲芳告密去。”
鄭衛民說道:“請客可以,告密不用,我打算回去就和王雲芳說。”
“那杜若呢?”高羽覺得杜若也挺漂亮,他甚至替鄭衛民陷入了抉擇的兩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