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王峰回了窯洞之後,徐成轉身去了楊主任的辦公室。
見到徐成進來,楊主任臉上帶著意外,但又很熱情地招呼道:“小徐來了,坐坐坐!”
看了看外麵沒有人,徐成便開口道:“楊主任,您看我在這供銷社也安安穩穩地做了好幾年了,當中參加高考您也沒攔過。是這,我爸想請您吃頓飯,您看能方便?”
“這樣多不好!考試比天大,你要請假那咱就得準,這也沒耽誤工作不是?”
“是這,我媽新學了一道菜,一門心思想做給您嘗嘗。我在這工作那麼多年了,多承您照顧,就一頓家常便飯,沒有彆的。”
“那行吧,星期天的時候我過去。”
有了準信兒,徐成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下班回來的時候,王峰推著自行車在大門口等著他,非要和他回去。
徐成沒奈何,隻好帶著他一道回了大隊。
燒磚窯依舊在冒著煙,許多娃娃在磚窯附近玩耍,大人們在看熱鬨的同時又在製作新的磚坯,這些新的磚坯被一塊塊地擺好晾曬,等待下一次入窯燒製。
王峰站在燒磚窯麵前,喜滋滋地給大家夥散著煙,打問著磚窯的事情。
“這一窯能燒多少磚?”
“那得差不多八千塊磚了。”
“這不少了啊!”
“也就是咱們這窯小,聽說人家大的磚窯,一窯下來上萬的都有呢。”
“回來了?”徐偉根看到兒子,就招呼了一聲。
“回來了。”徐成看了一下王峰,那家夥還在打問燒磚的事情,便接著說道:“楊主任那邊說好了,星期天來咱們家吃飯。”
“能行。回頭我和支書講一下,讓他也過來。”對於兒子把飯局安排在自己家,徐偉根還是挺滿意的。
“這一窯磚窯燒多久?晚上了還得燒?”
“得好幾天。這不馬師傅這會兒就有大用了,全靠他盯著。你這個同事,是做什麼的?”
“早上和我說他能替咱們把磚給賣出去,我都沒想到這磚還能這麼搶手了。爸,早上的信我看是寄給衛民的,你們還真找他拿主意?”
“為甚不行?你以為北大是什麼人都能考上的?你要是能考上個大學,你爸我的腰杆挺得比誰都直。”
鄭衛民在北大的生活終於恢複了正常化,和隔壁清華的辯論賽已經敲定日程,地點依舊是學校的禮堂。
在學生會開完會回來的路上,王強就一直念叨:“部長,禮堂的地方肯定不夠用,我看根本不用動員同學們過來,賣個票都要被人搶。”
票是不可能賣的,但可以預報名;這次專門強調,不能再出現上次有同學坐在走道上的狀況了。
鄭衛民提議用廣播實時播出兩校辯論的狀況,總比一直搶座位來得強,這條建議被采納了。
可一回到宿舍,就被宿舍的其他幾個人給圍住要入場名額。
六個大漢堵著他,鄭衛民不得不舉手投降:“大家放心,你們的位置我都能搞定,包括誌堅和沈姐的。”
誌堅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便喜滋滋地加碼道:“給杜若也安排個座位!”
“她不用!她宣傳部的乾事,有座位。”
馮誌堅覺得很遺憾,本來還想和孫東風沈招娣他們擠在一起,都是熟人還好說話。
“你女朋友來麼?”
“來的。和你們坐一起。我也假公濟私一把,嗬嗬嗬。你們話劇排得怎麼樣了?元旦前可是要演出的。”
“放心好了。”馮誌堅臉上浮現出一抹色彩:“要是我們演出那天,人也能擠到門口就好了。”
孫東風馬上給他潑冷水:“不可能!有看你們演話劇的功夫,那還不如直接買票看電影,或者去看市話劇團的演出了。”
“你找打。”
孫東風邊躲邊說:“不信你們也弄個打掃禮堂的公告出來,試試唄。”
“我不信!衛民,幫我貼一個,沒人打掃我就拖著東風去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