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炅將梅雋的屍骨收起,裴風隻當他要煉製骨甲,便沒多想。就在這時銀鱗帝蟒的眼瞳忽然變成銀色,她忽然大聲道:“那珠子是活物,司馬炅,快拿了他!”司馬炅聞言,連忙祭起百川鎖,將那猩紅圓珠拿住,片刻後,那圓珠變成了一個小了一圈的元嬰,苗玉和武縉見到這元嬰後,接連厲聲道:“山暮!”
裴風聞言,傳音給司馬炅:“表哥,你知不知道什麼可以折磨元嬰的手段,這山暮害的苗玉姐不得超生,更讓她生前慘死,這仇不報不行,我願再補償你一件靈寶!”
“你就瞧好吧,弟弟,你彆這麼看我,我是你表哥啊,那苗玉就是我親妹子,這仇我幫你報定了。”聽到有靈寶,司馬炅便來了興致,他生前被人稱作長生老妖,可不是沒有根據的,他因服用了童心丹,所以心中善惡觀很淡。
司馬炅將山暮的縮水的元嬰拿在手中,此時山暮竟然一臉的怨毒,司馬炅的暴脾氣立刻就上來了:“你看看你乾的那些破事兒,哪樣是人該乾的,你還敢跟我擺臉色,不過好在你小子苟活了下來,也好讓我等有仇報仇,先讓你嘗嘗心火焚身的滋味。”司馬炅折磨山暮的同時,裴風忽然想明白了,為何梅雋的諸多寶物中,隻有陰陽五魂幡是山暮傳給他的,原來是山暮未死,估計若非是怕梅雋翻臉不認人,山暮甚至不會將陰陽五魂幡交給梅雋。
裴風看了一眼苗玉,而後握著她的手,裴風甫一捉去時,苗玉的手是靈魂狀態的,但她看到抓來的手是裴風的時,便變做了實體,任他握住。
“弟弟,殺了它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苗玉並不是心軟了,她是怕裴風受司馬炅的影響,以後會變得乖戾,畢竟她現在並不清楚這命令是裴風下的。司馬炅看向裴風,見後者點頭後,他便將山暮的元嬰喂千裡疾了,山暮死後,又掉落了一些法寶書籍。
此時,那武縉忽然說道:“天道昭彰,報應不爽,嗬嗬,這些倀鬼便交給我吧!”
裴風自然清楚武縉所說的倀鬼是指的什麼,但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於是問道:“武前輩,您是不是……”
“多說無益,其實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完美的收場,我去幫你們收了苗玉姑娘的骨殖!”說罷,武縉便大笑著飛向那陽魚眼,他乘風負劍,絕世獨立,氣衝霄漢,正義凜然,其身如劍,心如止水,忽一道劍光,由天而降,接著一布包飛來,裴風伸手接住,與此同時,天地震顫,陰陽顛倒,賀邡與魯頤大驚失色,連忙拉著裴風拚命向遠處逃去。
武縉剛剛便已是強弩之末了,他用其最後的餘光,將無魚村的罪惡引爆,殘劍有靈,助其主劃開無魚村的黎明。武縉用魂飛魄散破掉了陽魚眼處的極陰之地,而殘劍則將此處封印。
隨著陽魚眼消失,太極陣徹底破滅,與之息息相關的三百人牲,也灰飛煙滅,陰陽相衝,將方圓數裡的房屋墳墓儘皆湮滅,世上再無無魚村,也再無無魚村的傷心人。
“永舒姐夫在裡麵,對麼?”裴風握緊苗玉的手,問道。
“不,他是在鄰村的,我並不想找到他,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也不想打擾他的生活,往事就讓它過去吧。”
裴風讓賀邡與魯頤先回去,他要找一處風水寶地,將苗玉的骨殖葬下,他打開了布包,這塊布,是武縉衣擺,裡麵包裹這苗玉的骨殖,以及另一隻繡鞋,這繡鞋雖埋在地下多年,卻依舊如新,想來是被苗玉的怨念包裹。
裴風蹲下身,輕輕將繡鞋穿在苗玉的玉足上,而後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玉盒,將苗玉骨殖裝在其中,最後葬了下去。裴風凝土成石,為苗玉立一石碑,上書家姊苗玉之墓,落款弟裴風。苗玉望著自己的墓碑,一時間,看的出了神。
“苗玉姐,我想把武前輩葬在你身邊,可以麼?”
苗玉先是一愣,而後看到裴風手中的衣服碎片,然後點了點頭,接著指了指裴風丹田,裴風便將她收了回來。
裴風走後,此地惟餘兩碑,一個是苗玉,另一個是連葉樓長老武縉衣冠塚,落款是弟子裴風。
一切塵埃落定,但不夠酣暢,武縉前輩駕鶴西去,苗玉大仇雖報,但卻讓山暮與梅雋死的太過輕鬆。
裴風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抑製心中的暴戾,或許是最近糟心事遇到的太多了,接下來,他便要跟著焦循去西方的大澤了,但願此行能讓他換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