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這話頗對薛桐胃口,薛桐一邊對裴風讚不絕口一邊不住的道謝。裴風趁熱打鐵,將二氣黃芽丹、龍虎五行丹、陰陽三寶丹和玄黃還丹丹方各複製一份,交到老先生手中,二氣黃芽丹、玄黃還丹醫毒祛邪,龍虎五行丹培元固本,陰陽三寶丹則可置之死地而後生。
隻是這些丹藥的藥材不易得,薛老先生有些犯難,歌舒瑤直接給大澤皇室打去一張傳音符,借助皇室之力收集藥材,如此便容易許多。大澤皇、帝對此事很重視,片刻之後便回複了,承諾三日之內將四顆丹藥奉上。
裴風將燧天鼎交給薛老先生,他讓離兒聽從薛老先生的指揮,他自己則在一旁打坐(睡覺)。薛桐雖然發覺裴風睡著了,但也沒多想,歌舒瑤見狀也向他解釋了一番。薛桐見歌舒瑤這般記掛裴風,忽然童心大起,眉開眼笑的問起裴風與歌舒瑤的關係來:“彆拿老頭子當傻子,這位小友肯為你如此費儘心思,呈丹獻寶,不計代價;丫頭你又這般關心於他,老頭子我還真沒見你關心過誰呢。”
“薛爺爺,莫再取笑仙池了,裴風是我師兄,他為人便是如此熱心腸,你讓他在這裡住上半月,各位師兄師姐以後都會惦念他的。”歌舒瑤知道薛老先生見翁師姐有救,此刻心情舒暢才說這般玩笑話。
“不留了不留了,反正你也不會舍得的,再說,老頭子就這幾個看得入眼的弟子,若被這小子拐跑了,我可就虧大了。”薛桐與歌舒瑤又聊了幾句,而後便竭力為翁佳驅寒毒。
待翁佳恢複了意識,她用虛弱的聲音對薛桐傳音:“老家夥,彆白費力氣了,你…你都要比我老的快了,這些年生…生不如死,我…我真的受夠了……”她臉上滿是哀求,二十年的寒毒折磨,幾乎讓她由一位風華正茂的美人兒變成一垂垂老矣的老嫗,她雖看上去身形並不乾瘦,但體內皆是被冰霜肆虐後留下的細小孔洞。
薛桐麵露苦色,愛徒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他如何能不心痛,翁佳已經說過多次,讓薛桐放棄她,一方麵是她實在是太痛苦了,另一方麵,她也不忍心看到師父一天天蒼老下去。
“丫頭,彆說傻話,今天仙池為你找來一位救星,這次一定可以為你驅毒成功的,你再忍耐些時日……”
“老東西,你為我續命這麼多年,我可沒有感激你,你…你這是何苦呢,給我一個痛快不行麼!”翁佳的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她早就被折磨的不想活了,於是說了些狠話,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哀求。
翁佳越是這麼說,薛桐心中越是不忍,他隻是讓翁佳再忍一忍,他準備用三昧真火為她驅散寒氣了。
月下寒潭的恐怖不止在寒毒上,還在於其無孔不入,即便是全身進行一遍伐骨洗髓,也難以完全將毒素驅離。若非是薛桐不計代價的將龍王潭全部的重陽明心蠱用在翁佳身上,她此刻的痛苦定會更加的銘心刻骨。
重陽明心蠱被稱作療傷聖物,其療傷作用甚至不下於三陽神蠱,但其隻有療傷效果,所以並未位列神蠱之中。
離兒在薛桐的指揮下,以八條三昧真火火龍將翁佳所在的鼎包裹起來。翁佳二十年間前後經曆過上百次烈火的炙烤,但此時麵對三昧真火,她還是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薛桐忙讓離兒收了火勢,離兒見狀連連說道:“這丫頭身體太弱了,我看還是用千金方靈液吊住她性命,而後等皇室送來丹藥,為她調理一番,然後再煉化毒素吧。”
薛桐聞言隻得點了點頭,此時翁佳臉頰上滑落了一滴淚水,薛桐如何不知愛徒所想,但還是以靈力撬開她的嘴,將靈液灌了下去。半晌,翁佳昏沉睡去,千金方靈液雖能吊住她的性命,但毒丹之術可怕之處便在於,毒素也可以吸收靈力和藥石靈液,遇強則強,遇弱更強。
三個時辰之後,裴風醒了過來,此時丹室之中隻剩下他和翁佳二人,他正準備起身時,卻見一張紙條從身上掉了下來,卻是歌舒瑤留給他的。原來歌舒瑤與水宓、鄭月回淮津幫忙去了,她還特意叫上了水宓和鄭月,省著裴風擔心。
就在此時,裴風心血來潮,向儲物空間探測了一番,卻見金毛坐在米堆上,卻是它將那蛋埋在米堆裡,它蹲在上麵孵蛋。裴風見狀,倒是覺得好笑,他還從未見過金毛如此認真。
裴風瞥見燧天鼎就在一旁,千金方瓶也擺在上麵,便將兩件寶物收了回去。而此時薛桐也出現在他麵前,原來是薛桐在這兩件寶物上設了一道禁製,若是被裴風收起,他便會察覺。
他來找裴風,一方麵是再次感謝其出手相助,另一方麵,則是詢問裴風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可緩解翁佳的痛苦。
裴風召出帝江銀鈴,而後對薛桐道:“此物或許有用吧,仙音繞耳,可暫緩翁師姐精神上的痛苦。”裴風將帝江銀鈴盤旋在翁佳身邊,片刻之後,她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薛桐見狀,樂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