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一聽到男人的冷言冷語,身子顫了顫,臉色又白了幾分。
“還不走?!”
林婠婠雙腿卻如灌鉛一般,站在沈景辭身旁沒有挪動半步。
沈景辭向前一步,語氣溫和而堅定,“子旋兄,沈某可以送林姑娘回去,你騎著馬車多有不便。”
傅羿安眸光掃過一臉狼狽的林婠婠,發絲淩亂,臉上殘有淚痕,還穿著一套不合身的衣裙,壓著怒火,語氣冷冷:“不必!”
沈景辭以理據爭,“子旋兄,你我不必客氣,我和林姑娘也是故交。”
傅羿安漠然,睥了一眼沈景辭身後的林婠婠,“再不回去,三叔母得親自來尋你。”
林婠婠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似的,一步步朝他走去,剛到他的身邊,傅羿安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狐裘披風,往地上一摔,“什麼男人的衣服也敢穿!是想私相授受嗎?”
沈景辭抽了抽嘴角,麵色極不自然。
程豐駕著一輛楠木馬車過來,眼看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一種怪異的感覺繞葷在沈景辭的心間,揮之不去。
林婠婠撩起窗簾,見沈景辭彎腰撿起地上的狐裘,輕輕地拍掉上麵沾染的塵土,佇立在風中,笑著朝她揮手告彆。
那乾淨純粹的笑容晃得她有些失神。
一隻大手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還看上癮了?崔恪給你的教訓還不夠?他那種身份也是你能宵想的?”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她血色儘褪,在他眼中,她就是如此不堪嗎?
一心隻想攀附權貴?
他早就知道和她相看的人是崔恪,還知道自己差點被他淩辱,可他卻沒來救她!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不去揣測傅羿安,可一旦懷疑的種子落下,就會生根發芽!
難道他眼睜睜看著她被崔恪擄走?
對她圖謀不軌,卻見死不救,就為了給她一個教訓?
“不長記性!”男人薄涼的聲音還在繼續。
所有的信念傾刻坍塌,她顫著聲質問:“你是在教我做人嗎?非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我就是一株菟絲草,是你籠中的金絲雀,這輩子我隻能依附你嗎?”
程豐駕著馬車,忍不住了扭頭開口,“林姑娘,不是這樣的”
“閉嘴!”傅羿安眸光幽暗,冷冷道,“我以為你早在五年前就學乖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強行把眼眶中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她一個罪臣之後,擁有絕世的容顏,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若離了傅家的庇護,就隻會淪為權貴們哄搶的玩物!
她若認不清現實,隻會舉步艱難。
男人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裹著布條的手上,“受傷了?”
林婠婠彆開臉去,根本不理他,也不讓他碰。
兩人沉默無語,很快到了靖南王府,林婠婠遠遠就見母親柳玉娥焦急地等在角門,她一頭撲進母親的懷中,淚水無聲地砸了下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