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打算出手,結果有人快他一步,多半都靖南王府的人。
林婠婠默不作聲,沈景辭招了招手,在不遠處的侍從拿了一個布袋小跑過來。
一打開布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裡麵竟裝了一隻可愛的白白的長毛貓。
“這是踏雪的兒子,一窩四五隻,我都不如何處置,你想養嗎?就當幫我的忙?若是有哪些不會,我可以教你。”沈景辭對著她拜托道。
對著一團軟乎乎的奶貓,她幾乎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行!”
沈景辭看著她遠去的背景,唇角上揚,就看這小東西中不中用!
——
夜色微寒,細雨綿綿。
傅羿安從宮中散值趕回侯府,他翻身下馬,就瞥見了角門處帶有沈家標徽的馬車。
他把馬鞭甩給程豐,帶著一身寒氣直奔衡蕪院而去。
程豐牽著韁繩,捋了捋馬鬃,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這幾日傅羿安在林婠婠身邊派了暗衛,可今日傳來消息,說是沈景辭來了侯府,還特意‘偶遇’了林婠婠。
傅羿安一聽到消息,就丟下手上的正事,冒著風雨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他家世子好像對林姑娘有點上頭,就好像幾年前一樣!
屋內,燈火搖曳,倩影綽綽。
林婠婠穿著一襲翠綠春衫斜靠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翻看著。
一旁的青黛正在整理床榻,銀翹擼著小奶貓,歡喜極了,“姑娘,今日正是黃道吉日,我們也給它弄個聘書吧,管它叫什麼啊?”
這狸奴本是家貓,和她也算有幾分淵緣,按照國朝養貓的習俗,是該弄個‘納貓文契’,她還應拜謝沈景辭,給他備上一份薄禮才是。
林婠婠看見它眉心那一小撮黑毛,會心一笑,“何當有翅翎,飛去墮爾前,叫它翎花吧。”
希望她有朝一日,也如這貓咪一樣,悠然自由!
隻聽嘎吱一聲,傅羿安穿著一身緋紅的官服出現在門口,他手上還擰著一個布包!
林婠婠十分驚詫,立馬喚了一聲:“四哥!你怎麼來了?”
他們兩人的事,這衡蕪院也隻有青黛知道,傅羿安從不會在夜間大張旗鼓地進來。
青黛反應極快,一把拽著銀翹退了出去,順便把其他伺候丫鬟都打發得遠遠的。
傅羿安沒有回她,徑直走到書案邊上,打開包袱攤在她的眼前。
她湊了過去定睛一看,裡麵有一枚帶血的鑲紅寶石鎏金金簪,還有一條染血的金絲白紋曇花襦裙!
傅羿安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眸光幽暗深邃:“林姑娘,刺殺朝廷命官,私自縱火,你覺得該當何罪?”
林婠婠聽出他隱隱的怒氣,現在都稱她‘林姑娘’了,還特意把凶器擺到她的麵前!
可見他們的關係是徹底撇清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至上而來,“按《大夏律疏議》,僅謀害府主、刺史、縣令及吏卒謀殺五品及以上官長者,判處流放二千裡,好巧不巧,崔恪正好是五品的官吏!你說我把這些東西呈給大理寺,你會如何?”
男人犀利的眸光好似一把利劍,讓她無處可逃。
林婠婠被他的氣勢嚇得雙腿發軟,已徹底慌了,“四哥!婠婠真的錯了!”
傅羿安上前一步,捏著她的下巴,毫無憐惜地逼著她與自己對視,“是嗎?不是後悔了嗎?那日的話,再說一遍,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