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前腳剛回到衡蕪院,趙妙元後腳就跟了過來。
她甚至都懷疑這裡有她的眼線。
林婠婠一抬手,屏退了伺候的丫鬟,正好她也和她攤牌!
趙妙元徑直走到內室,施施然坐下,看到她耳側依稀還殘留著一抹歡愛過後的痕跡,手中的錦帕幾乎揉成了一團。
她不禁冷笑,“婠妹妹果真下賤!全上京的好男人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這狐媚本事,花魁都得甘拜下風!”
林婠婠眉梢一挑,輕笑道,“是嗎?我自愧不如,崔恪不是一樣被你玩得團團轉嗎?”
趙妙元身形一頓,瞳孔微縮,“給人讓當個暖床的玩意,還得意上了?就算他真的納你為妾,我也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想要磋磨你,我有千百種法子!”
“嗬,未來的世子妃,你嫁得進來嗎?”
趙妙元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你想乾什麼?”
林婠婠似有惋惜,哈了個哈欠,“崔恪可什麼都告訴我了。”
趙妙元眉心似有怒氣湧動,眸光中帶著狠戾,“一個死人,也想威脅我!我父親是隴右節度使,陸太後和王妃都會護著我,你什麼倚仗都沒有!”
林婠婠氣定神閒道,“盧王妃若是知道,你貞潔早失,她會親手把這頂綠帽戴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嗎?”
趙妙元臉上的血色儘褪,氣急敗壞,“賤人!彆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林婠婠抬手一巴掌就呼到了她的臉上,“你再動他,試試,我絕對讓你陪葬!”
趙妙元立馬還擊,可林婠婠反應更快,一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接著一根尖銳的金簪就抵住了她的脖子。
“這金簪可鋒利了,你的脖子比崔恪的更硬嗎!”
趙妙元最後頂著一個五掌印,離開的衡蕪院。
林鴻被救回之後,就再也不想去國子監念書,經常躲在衡蕪院,獨自一人悶著,哪兒也不去。
柳玉娥不敢逼他,她恨極了那些欺負林鴻的孩子,可她也沒有辦法,那些人哪個不是權貴公子。
傅世宣也帶著她去找他們的父母理論過,可這些人場麵話都說得漂亮,和和氣氣,賠禮道歉,可轉頭在太學到底什麼情形,她也無法預料。
林婠婠不忍林鴻受辱,提議給他找個好點的拳腳師父,可挑選了半天,竟沒有找到合適的。
林婠婠無法,隻好一有空閒就陪著他。
這日,林婠婠從回春堂回來,就不見林鴻,急得不行,丫鬟才告訴她,他去了墨韻堂。
墨韻堂是傅羿安的院子,她本不想踏足,又實在放心不下林鴻,隻得親自尋來。
正值春光好時節,滿園玉蘭花正濃,清風拂過,整個墨韻堂都是染上醉人的暗香,枝繁葉茂,明媚如畫。
林婠婠款款而來,遠遠就看見秋桐帶著兩個婢女在折白玉蘭花,“這幾棵玉蘭樹,當年可是蘇姑娘親自種下的!她可是世子爺的青梅竹馬!世子爺喜歡得緊!都仔細點!”
林婠婠抬手摸了摸發髻上的白玉簪子,心底湧上一股酸澀。
傅羿安摯愛玉蘭花,當初他也送她一枚白玉蘭簪子。
她一度以為是因為玉蘭花,潔白無瑕,淡雅絕塵。
或許他也是心悅她的,可那隻是她的臆想。
一切皆是因為蘇靈音。
她默默地取下那枚簪子,朝庭院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