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出聲製止,程豐繼續道,“我爹曾跟我說,女人就得哄,我娘耳根子軟,哪怕當年我爹四個口袋一樣重,沒有半個銅板,也可以靠一束野花哄得我娘開開心心。
可我表舅是個大財主,有錢有勢,天天擺著張臭臉,喜歡上我表舅媽,那可真是愛到骨子裡去了。我表舅媽長得那個水靈,招蜂引蝶的。我表舅又是個嘴笨的,天天不得要領,經常把我表舅媽弄得跟個淚人似的,哭得肝腸寸斷啊,兩人分分合合,就沒個安生地。”
傅羿安一愣,斜了他一眼,“然後呢?”
“我表舅聽了高人的勸告,就慢慢改變了性子,多站表舅媽的角度看問題,嘿彆說,兩人後來膩歪得都沒眼看!”
“就是要設身處地?”
“那是!第一、態度要好,好好說話,不能凶,多哄。第二、如果女人態度轉變很大,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得把根源解決了才行。”
傅羿安半眯著眼眸,“你說的法子若是可行,我就賞你一百兩金子;若是不行,就讓你表舅親自給我傳授經驗!”
程豐目瞪口呆,“爺,你當我沒說,行不啊!”關鍵是他根本沒有表舅啊!
傅羿安忽地轉身,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林婠婠的房間。
林婠婠躺在床榻上,難過了很久,錦被上沾滿了淚痕,忽地又看到了一雙陰惻惻的眼眸,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你不是想取悅我嗎?我告訴你個法子,你給我做頓飯,親手做,四菜一湯,我就原諒你!沈時鳶的事,我幫你搞定!”傅羿安坐在床頭,那架勢就像是他已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林婠婠瞬間懵了,“你確定要吃我做的東西?”
“怎麼謝長宴吃的,我吃不得?”
“可我做得很難吃啊!到時候,我怕你不敢吃啊。”林婠婠露出了一個一言難儘的表情,傅羿安怎麼被謝長宴給忽悠了,他就不怕被帶到溝裡去嗎。
傅羿安下巴微揚,“他都敢吃,我有什麼不敢!”
“行!還有什麼條件?”
傅羿安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有覺悟,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嫌我臟,是什麼意思?不說,也休想我為你辦事!”
林婠婠臉色陡地一紅,可讓她說出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幼稚想法,還不如殺了她。
她幻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在這個世道,有這種念頭就已算得上背經離道了!
“你的身上有脂粉的味道!”林婠婠眸光一轉,隨口胡謅了一口答案。
蘇靈音是他的妾室,他們不該有肌膚之嗎?
她又有什麼權利置喙。
傅羿安下意識嗅了嗅周身,“胡說,哪有!”
一陣困意襲卷而來,林婠婠打了個哈欠,隻覺得眼皮沉重,很快就睡了過去。
直到發覺她的呼吸漸漸轉勻,傅羿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憤憤道,“笨蛋!”。
說罷,他才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溜了出去。
林婠婠以為沈時鳶的事進入了僵局,沒想到兩日後,竟迎來了一次轉機。
從邊境來了將近二十多位苦主,都是狀告傅行賁的。
那許多年都不曾響起的登聞鼓,驟然敲響。
一時間,滿朝震驚。
傅家二房怎麼也沒想到,那鼓聲竟開啟了他們的噩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