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嘯氣得連摔了幾盞茶,當初他勸過二房讓他們放過沈時鳶,二房還責備他不幫他們出頭。
如今又求著讓他想辦法,鬨到這個份上,他也無力回天!
傅羿安進去的時候,長隨還來不及打掃地板上碎片。
傅世嘯很久沒有這樣動怒過了,沉沉地瞥了他一眼,“那些苦主突然就冒了出來?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傅羿安隨意坐下,歎了一口氣,“分明是謝長宴搞的鬼,他頻頻和那幾家世家接觸,不就是為了這事嗎?他可是連銀礦都舍得讓出來的,可見對婠妹妹動了心思。
那沈時鳶是林婠婠的表姐,二房欺人太甚,明明自己有錯在先,毀了彆人清白,還非讓人死在牢裡,謝長宴能忍?
隻是他的手也未免太長了,邊境,朝堂,翻雲覆雨,不可小覷啊。父親,我們聯姻小心養虎為患啊!”
傅世嘯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到破綻,“傅羿安,最好不是你!傅行賁好歹也是傅家的人,不明不白死了,任誰都不好過這個坎。”
傅羿安冷冷一笑,“他也配姓傅,這些罪名已坐實,不逐他出家門嗎?”
傅世嘯一愣,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也隻有出此下策,才能保全靖南王府的名聲。
“父親,他沒有不明不白地死,殺他的真凶我已調查清楚了,這筆糊塗賬,也該有個定論了。人證物證俱在,父親不審一審嗎?”
傅羿安眸光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精光。
傅世嘯半闔的眼簾猛地睜大,他徹底反應過來了。
他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咆哮,“你一早就打算拖延時間?說跟她斷乾淨,也是騙我的?
傅羿安,你是王府世子,你身上有你應該承擔的責任,我絕不允許你因她背上汙名!不管謝長宴作何打算,他們的婚事一切照舊!”
傅羿安眼眶赤紅,態度十分堅決,“父親是過來人,不然也不會沉迷‘宛宛類卿’的遊戲,不可自拔!你是想我重蹈覆轍嗎?憑什麼我不能娶她?”
“放肆!她當你的妾不都配!”傅世嘯跌坐在黃花梨座椅上,蒼白的發絲透著幾分頹然,聲音帶著威壓。
他臉色掠過了一道淒然,“你三叔是絕不可能和柳玉娥和離的,她一日記在傅家的族譜上,你和她就休想光明正大,你讓她當你外室?”
當初,老三可是千方百計才把柳玉娥謀算到手的!
“那就把她從族譜除名好了。”傅羿安沒好氣地回答。“她本就不姓傅!”
傅世嘯心生寂寥,額角隱隱作痛,“若你一意孤行,隻會害她丟了性命,彆怪我沒提醒你。”
傅羿安身形陡震,眼底掀起驚濤駭浪,傅世嘯提醒他,就意味著他暫時沒打算動林婠婠。
可連傅世嘯都要顧及的人國朝隻有一個!
陸太後!
傅羿安手中的茶盞幾乎握緊,她憑什麼非要乾涉自己的婚事呢?
這些時日,他明顯感受到了,陸太後和傅世嘯關係非同尋常,她對自己可謂是恩寵有加,聖眷正濃!
在宮中,甚至沒有任何人敢衝撞他。
“盧王妃,是我的母親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