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在皇帝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李福,比誰都清楚皇帝對“長生不老”的癡迷,那是已經到了一種……瘋魔的程度。
宮中已經死了不少太監宮女,隻是這些人都太過渺小,根本不被外人所知。
那個道士也喜歡一貫與他作對……要是被他知道……
李福咬了咬牙,臉上當即擠出來一個有些扭曲的笑來“殿下……您這話說的,奴才隻是一時疏忽,殿下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跟奴才計較吧?奴才在這裡跟殿下賠個不是。”
說罷微微彎腰,就算是道歉,也當自己給了這小災星一個台階。
血水不斷往玉碗中滴落,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就聚集了一小碗。
蕭則本就蒼白的臉色好像更加蒼白了。
李福原以為自己給了個梯子,蕭則就順勢下了,但沒想到他卻聽見少年的聲音絲毫不留情麵的響起——
“李公公還未行禮,本殿下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賠個不是,也要拿出些誠意。”
話音一落,蕭則拿著匕首的手鬆。
“哐當”一聲,那把沾血的匕首直接被他拋到了托盤上。
他動作緩慢卻並不拖遝,拿過托盤上的傷藥,扯開塞子便往自己還未止血的傷口上倒了下去。
藥粉倒落在他手腕的一瞬間,虞真感到他肌肉猛的縮了一下。
看來應該是極疼的,但卻被他忍著下來。
李福全程看著他動作,一時之間竟覺得自己猜不透蕭則究竟在想什麼。
但卻也明白蕭則並不想輕輕揭過的態度。
端著托盤的小太監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臉都白了。
他半點也不敢去看李公公的神色,端著托盤的手竟微微發起抖來,激得玉碗中的血液不斷來回晃蕩。
“殿下在宮中半點勢力都沒有,應該比奴才更懂得趨利避害,韜光養晦,忍辱負重……”
李公公暗示著蕭則不要因為想爭一口氣,就隨意樹立敵人,他在宮中這麼多年,也少有見到不給他麵子的皇子,這麼不知好歹的,還真的隻有蕭則一人。
“所以呢?你跪是不跪?”
“哢噠”一聲,是傷藥瓶子放在托盤上的聲音,端著托盤的小太監額頭上全是冷汗,因著蕭則的動作,竟然微微晃了晃身子。
蕭則扯過那疊白布,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黑蛇早就往後縮到了蕭則的小臂上纏著,半點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雪越下越大,李福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了蕭則麵前,衝他磕了個頭。
“奴才李福,見過三殿下。”
他額頭抵在冰冷的雪地上,咬牙切齒的說。
蕭則看著太監跪在雪地上的身影,麵上並無半點喜悅。
他再沒有落下一個眼神在李福身上,而是直接轉身離去,徒留李福跪在原地。
聽見蕭則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李福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額頭上沾染著雪水,整張臉氣得都青了。
“走!”
“我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李福惡狠狠的甩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這麼多年了,李福竟沒想到自己竟在最不受寵的皇子身上栽了個跟頭。
皇宮中捧高踩低的事兒多了去了,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因為失血,又加上在雪地中站了許久,蕭則當天晚上便倒了下來。
他渾身滾燙的縮在被子裡,一張臉燒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