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 繭_步入中樞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1章 破 繭(1 / 2)

1、引子

方言站在公寓的窗戶前,聽著樓道裡雜亂的腳步聲,看著校園裡,神色匆匆大包小包出行的學子們,心裡湧起莫名地惆悵與悲涼!

今天是七月二十號,也是學校放暑假的第一天。

至今還清晰的記得,離家時的情景;一個不經意的醫療事故,撕碎了他的家,捅破了他的天。當賠償完家裡最後一個銅板後,鬱鬱寡歡的爺爺便撒手人寰。在左鄰右舍地幫襯下,方言草草地安葬了爺爺。又拿著鄉親們東拚西湊的一千塊錢,踏上了南行的火車那年他14歲,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

耳邊時常還響起董伯伯的叮囑:“老先生是被愚昧折騰死的,娃,好好上學,做個明事理,有出息的人。”

董伯伯是鎮上的老師,也是鎮上幾個有文化人裡麵,為數不多的明白人,喜歡傳統東西,和爺爺交往頻繁。爺爺醫術高超,秉承著“扶困濟貧,救死扶傷”的傳統理念,多年下來,也為方言積攢了不少善緣。

時間過得很快,算算日子,離家也四年了,自己也從一個懵懵懂懂的青澀少年,成長為一個,氣宇軒昂的沉穩青年。

回家!渴望回家,可哪裡有家?作為一個鎮上的外來戶,爺爺在,家就在,爺爺沒了,家在哪裡?不自覺的,方言的手伸向了,懸掛在胸前的紅色玉佩。

還記得,爺爺臨終前告訴他;爺爺叫孫承宗,自己是爺爺行醫路上撿來的,身上彆無長物,就一枚刻著“方言”名字的血色玉佩。

爺爺一生,心性淡泊,無兒無女。看著孩子懵懂可愛,就把他養在身邊,取名玉佩上的那兩個字“方言”,紮根巴省,傳授醫道

在爺爺的教導下,自幼聰慧的方言,憑借著天賦與努力,完成了小學到高中的所有課程,並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寧都醫科大學。

還記得,剛進大學時,由於年齡小、個子矮、沉默寡言、常常被人欺負、被人忽視。唯一欣慰的是,每次考試,方言都是學科第一,兩年時間就拿到中西醫雙學士學位,如今被全國知名神經學專家;馮西遙教授收入門下,攻讀精神醫學研究生。

回想這幾年的大學生活,多數時間都耗在圖書館和實驗室裡了,好像除了學業上地進步,其他的一片蒼白。還好,在這裡遇見了姐姐般的楊雪,收獲了段飛和臻海濤,兄弟般的友誼。

想的出神,不自覺間,方言抽出了一支煙,啪嗒點上,悠悠的吸了一口,一連串的煙圈,隨著打開的窗戶緩緩地飄向了天空,看著消散煙圈,方言的思緒也飛向了那個遙遠的小山鎮

真想回去看看;看看爺爺的墳丘、看看左鄰右舍的鄉親們、看看那個承載著自己童年的小院子,看看那棵盛開著白花的老槐樹

他思慮萬千地翻騰著,糾結著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方言無精打采的從食堂回來,抱頭就睡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夢中的方言,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到窗簾布上,印著紅彤彤的陽光。拿起枕頭下的電子表看了看,還不到七點,“這誰啊,還要不要人睡覺了?”方言嘴裡嘟囔著翻身下床。光著一雙大腳丫,跑向門口書桌,拿起懸掛在牆上的電話機。“喂誰啊?”方言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說。

“方言,是我,我是段飛。”對麵話筒傳來海嘯般的聲音,震的話筒嗡嗡作響,方言趕緊把話筒從耳邊拿開點,皺著眉頭說:“死胖子,好不容易放假了,這大清早的你不睡覺,叫魂呢?”隻聽話筒裡段飛又說道;“小郎中”快起床,有重要事找你。”

“剛放暑假,校園裡冷冷清清的,鬼影子不見幾個,大清早的能有啥大事。”方言左腳丫蹭著右小腿,右手食指彈著桌麵,心中暗暗思量。“

你準備一下,我半個小時到學校門口接你。”

“啥事呀?”剛問了一句,就聽見話筒裡出來嘟嘟嘟的聲音

方言拿著話筒看了看,站在桌前發了一會呆。走到床邊,快速的套上衣服,隨手拿起毛巾,端上牙缸向洗浴室走去

2、段飛的請求

剛過七點半,嘎吱一聲刹車聲,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醫科大門口,斜對麵馬路旁,車窗徐徐搖下,一個圓乎乎腦袋探出窗口:“方言,這兒這兒呢”。

方言從樹蔭下繞了出來,緊走兩步來到車旁,“死胖子,一驚一乍的,今天又搞的哪一出啊?”方言邊拉車門邊說。

“時間緊張,你先上車我給你慢慢說,”段飛說著把副駕駛座椅向前拉了拉。

汽車快速地行駛在寧城寬闊的馬路上,車內空調呼呼的吹著,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老兵,一臉的莊重,不苟言笑。

方言狐疑的看著副駕駛的段飛,戲謔的說道:“段公子,不會又是誰家的貓貓狗狗難產了,來請本神醫去救命?”

段飛急忙打斷:“方言,彆胡說,今天是有正事找你,十萬火急!我就簡短的說一下情況;家裡一個長輩病情嚴重,住進陸軍醫院“ICU”已經七天了,今天淩晨五點下了病危通知書,家裡人急得開了鍋。”

聽到這裡,方言也大致知道啥情況了。急忙打斷段飛的講述,不解的問道:“段飛,你等等!病人病情緊急,你不去醫院找大夫,一大早把我拉過去乾嘛?”

段飛急忙抬手製止了方言,接著說道:“全省有名的心腦血管專家都請來了,也集體會診了多次,沒有給出確切的解決方案。今天淩晨五點多,病人又出現呼吸急促,心率衰竭等症狀,並伴隨著休克現象,實在沒轍了,專家組有位專家建議,請中醫大夫試試,也許有奇跡發生。”

“於是,大家打了一通電話,聽完病情,中醫大師們不是說不在長江省,就是說手上有重要病人脫不開身,兩個字;不來!沒辦法,我向家裡推薦了你,段飛說完,怯生生看著方言。”

方言閉上眼,暗暗思量;“段飛的爺爺是老革命,父親段鴻基是省軍區政委,兼長江省委常委,什麼樣的醫生找不到。要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學生來看病,看來情況不妙。否則,這群郎中聽說能巴結上大領導,還不把那病房門坎給踏斷。”

沉思了一會,他睜開眼睛,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段飛:“我的導師“馮教授呢”,他也是這方麵權威,他又怎麼說?”

看見好兄弟沒有怪罪自己,段飛放下心,急忙回應:“馮教授不在寧城,去東南亞參加學術交流會了。不過,他在電話裡也建議請你過去看看。”

一排排樹木從眼前飛馳劃過,方言緊鎖眉頭,悠悠的望著窗外

幾分鐘後,坦然苦笑,自言自語道:“這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段飛點頭如搗蒜,連忙說道:“是、是、是,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的情況我也給家裡說了,病人是我姥姥,救人如救火,你也彆有啥負擔。”

想起爺爺的仁心仁德,扶困救危的高尚醫德,也想到了爺爺地死

方言默默回過頭,看著自己在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兄弟。糾結的心中,突然有一種明唔;學醫的目的,就是為治病救人,自己不能因為爺爺的死因,而耿耿於懷,因噎廢食,放棄爺爺多年的教導與栽培,而裹足不前。這不是一個合格的醫者所為,也違背了爺爺的意願。

小車飛馳進陸軍醫院,不到幾分鐘,便穩穩的停在急救平台上。方言推門下車,段飛緊走兩步,向司機揮了揮手,急忙拉著方言向電梯口走去。

3、太年輕了

電梯在八樓停下,段飛和方言剛走出電梯口,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體恤,頭發蓬亂的中年男人;左手夾著煙靜靜的站在窗邊,手中煙霧嫋嫋升起,隨著男人的視線飄向了窗外。

段飛一個急刹車,扭身叫道:“舅舅!”

沉思中的男人;身體猛的一抖,回過身來,急忙甩掉手裡的煙頭,表情驚異的回了聲:“小飛!然後,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方言”

三人來到“ICU”門口,看見有七八個人站在走廊邊,一個長相俊俏,滿臉淚痕,約30歲左右的女人,急忙跑過來,抓住段飛的胳膊,帶著沙啞的哭腔說道:“小飛,你請的大夫呢?”

段飛沒有回答女人的問話,直接問道:“小姨,搶救室裡都是誰在,我爸和張院長呢?”女人趕緊回答:“他們都在裡麵,快兩個小時了,要麼,我進去叫你爸?

”段飛目光投向了方言。

方言稍一思量:“情況不明,我們還是直接進去,看情況再說。”

說罷,看了看旁邊段飛的舅舅和小姨,舅舅和小姨相互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點點頭。

方言和段飛剛進入“ICU”房間,就聽見幾個驚喜聲音叫道:“恢複心跳了、有心跳了,心率上去了!”

有人長籲了一口氣

接著又一個聲音,用沉重的語氣說道:“老太太身體太弱,心率時有時無,心肺複蘇法,不能頻繁使用。老段啊!咱們醫院設備太老舊,有些治療根本做不了。”

這人頓了頓,又說道:“前一段時間,“京都”有幾家醫院,從歐洲采購了心腦血管治療設備,聽說很是先進!我建議立即聯係“京都”那邊醫院,調軍區直升機送病人過去?”

方言這才注意到,剛才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內襯橄欖色軍裝,五十多歲的男軍醫。他正在側頭看著旁,邊一個身穿軍裝,將星閃耀,背影魁梧挺拔的男人。

此時,“將星男”緩緩彎下腰,用耳朵靠近病床上老人的臉部。一會兒直起身,扭過頭,看著說話的白大褂軍醫,注視良久才說:“老張,真沒有彆的辦法了?”

“軍醫男”立即答道:“老段,你我相交幾十年了,彆的我也就不說了,從目前國內的醫療水平看,像這樣的情況,去“京都”那邊醫院也隻是個希望,你得有心裡準備啊!”

被稱作老段的“將星男”,長噓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那就準備聯係“京都”醫院吧!”

“等一等”!就聽見背後有人喊了一聲。

一時病房裡落針可聞,五六雙眼睛齊刷刷地投向了門口方向,說話的當然是方言了。

“軍醫男”立刻轉過身,看著門口站立的青年,大聲喝問:“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當看到方言背後的段飛時,表情有所放鬆,隨後,把目光轉向剛轉過身的老段臉上。

段飛及時的喊了聲:“爸,他就是方言。”

隻見段政委三步變成兩步,快速來到方言麵前,一把抓住方言的胳膊,急切的說:“你就是馮教授的學生方言?”

這時候,就聽見背後有人小聲議論:“這就是馮教授推薦的那個中醫?太年輕了,看著還不到20歲。”

方言點點頭,諾諾的說道:“段叔叔好,我就是方言。”

方言拘謹地看著段政委;方臉濃眉,麵色黝黑,布滿血絲的雙目炯炯有神。

段政委側過身,大手一揮,霸氣的說道:“時間緊張,先看看病人再說。”

既然來了,又是好兄弟的家人,情況特殊,哪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方言也沒時間矯情,直接穿過人群,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床前的心電圖,兩指搭在病人的脖頸動脈處

病人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頭發灰白,眼皮浮腫,嘴唇發青,麵皮蒼白,嘴角還殘留些許泡液

兩分鐘後,方言把手從老太太脖頸處移開,左手托起病人的右手腕,兩指輕輕搭在腕頸上,又是大約五分鐘

把脈結束,方言直起腰,緩步走向門口的軍醫男和段政委,不容置疑,嚴肅的說道:“讓所有的人都暫時退出房間,我要為病人診治。還有,病人的病曆,光片,用藥處方等都拿來,回頭我要看!”

軍醫男側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老段,段政委點點頭。

軍醫男隨口說:“大家都先出去,”隨後,吩咐旁邊一個三十幾歲白大褂醫生:“李大夫你和小童把病人資料拿到小會議室,我們隨後過去。”

兩個年輕軍醫應了一聲,轉身推門出去了

此時,段政委湊過來,麵色忐忑的看著方言,聲調柔和的說道:“小方辛苦了,病人情況怎麼樣?”

方言看了看軍醫男又看著段政委,多年的政治生涯,段政委也是隻老狐狸了,立刻就明白方言的顧慮,隨即就說道:“小方,有啥情況你如實說,張院長不是外人。”

這時方言才清楚,這個軍醫男是陸軍醫院的院長。隨即就說:“張院長好!那我就直說了,有不妥的地方還請張院長糾正指導”。

張院長微微點點頭,心裡說:"這小子年齡不大,先不說醫術高不高,感覺為人處世還行,且先聽聽他怎麼說吧!”段政委及時插話:“小方你就直說吧,不要保留!”

聽到這話,方言才徐徐開口:“病人心臟右側有個5毫米左右的缺口,輔助血管鼓脹,血流不暢,應該有血栓或者血管堵塞現象”

話音未落,張院長和段政委詫異的對望了一眼。

張院長心中暗腹:“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就憑這診脈的手段,也超過很多大師水準了”!

就聽方言接著說:“介於病人身體虛弱,心臟乏力,心率時有時無的情況,我認為不宜車馬勞頓轉院,立即就地實行針刺疏通,緩解症狀,最不濟得先讓病人醒過來,具體方案等我行針完畢再說。”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商量的餘地,狂傲也霸氣!”這是張院長對方言心裡的評價,但願他的水平和他的口氣一樣的霸氣。

4、隔山打牛

段飛跟著父親和張院長準備向外走時,又聽到方言說:“段飛留下來幫我。”

待眾人都出去後,房間裡隻剩下方言和段飛。“接下來我要施針,你看著點時間,每隔一分鐘報一次。還有,你盯著測試儀數據,有反應提醒我一下”。方言鄭重的看著段飛,嚴肅的語調讓段飛有點發怵。

段飛忙著點頭

隻見方言;從牛仔褲兜裡拿出一把卷尺一樣的銀色盒子,從外麵露出的手柄處,抽出一支長約5寸的銀針,隨手拿起急救台內的藥棉,兩指夾著銀針向外一劃拉,剛才還軟趴趴地,有點彎曲的銀針,瞬時直挺挺在空中閃閃發光。

方言左手拿針,右手揭開病人身上的薄被單,向上扯了扯病人的衣服,對準心臟斜右側緩緩下針

段飛屏氣凝神,緊張的看著方言手裡,緩慢轉動的銀針,不一會,方言頭上汗珠順著額頭流下,平整的短發上也散發出淡淡的蒸汽

段飛張大了嘴,都忘記了看時間

突然,聽見方言的聲音:“多長時間了?”段飛立即驚醒,結結巴巴地說:“好像快快兩分鐘了。”方言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心電顯示儀,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些:“不要分心,一分鐘報一次。”段飛忙不迭的應承:“是是是”

5分鐘過去了,銀針隻剩下寸許露在外麵,方言不再轉動銀針,左手粘著針尾,右手蓋在左手針尾上,不一會,隱隱約約聽見嗤嗤的響聲,銀針的頸部也在輕微的抖動著

十五分鐘後,方言又抽出一支同樣得銀針,用同樣的手法,刺在距第一個銀針相鄰約10毫米的位置

嗤嗤聲持續30分鐘後方言依次緩緩的拔出兩支銀針,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有氣無力的說:“出去吧!”

5、嶄露頭角

門口;段飛的父親焦急的轉來轉去;段飛的舅舅麵色沉重,在門口轉著圈,搓著手;段飛的小姨淚眼汪汪的,旁邊站著幾個親戚女眷,緊盯著搶救室門口

門突然開了,方言疲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大家都湧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怎麼樣怎麼樣了?”

段政委見方言臉色蒼白,神情疲乏。果斷的製止大家,關切看著方言,柔聲說道:“小方,什麼都彆說,先去會議室喝點水,休息休息!”說著就拉起方言的胳膊,向會議室方向走去。

就在此時,後麵的段飛插話說道:“小郎中,是不是姥姥有救了?”

方言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見段政委,回頭怒斥了一聲:“好好的名字你不喊,亂起什麼小號!”

方言側頭,斜著眼挑釁的看了看段飛,隻見段飛;嘴皺成包子,一臉無辜,小聲地嘟囔著:“他叫我"小胖子"你咋不說。”

當一群人走進小會議室,投影儀已經打開,桌邊坐著幾個白大褂,估計專家組成員都在這。看見段政委和張院長一同進來,肩膀上將星閃耀,大家不約而同站起身,齊聲叫道:“首長好!”

段政委邊走邊壓壓手,等大家坐定了,張院長才說:“李大夫,把病人的情況給方專家介紹一下。”

“不用麻煩了”。隻見方言拉開靠背椅子,站起身,走到李大夫跟前,左手拿起光片,輕輕抖了抖,對著燈光看了起來,一會他又拿起病曆和處方對照著看了一會。然後走回座位,清了清嗓子說道:“病情已經清楚,我也看了病人的用藥情況,基本都是清血化淤,疏通血管類的西藥,還算中規中矩!”

這時,方言發現,斜對麵的李大夫,一臉的不自然,眼裡噴射著濃濃的不滿。

方言也沒想太多,接著說:“但是”

所有人都抬起頭,目光盯向方言,大家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用藥有問題?”

“但是,大家忽略了一個問題,病人快80歲了,長年患病,身體羸弱,心臟有舊傷,導致心跳乏力,心臟出現衰竭,心臟缺乏動力才是病症所在!

段政委側頭看了看張院長,又看了看現場的專家醫生。

接著又聽方言說道:“水泵壓力不足,即使化開的淤泥也很難清理出去,產生的積壓汙渣會再次形成凝結”。

這時會議室出現了嗡嗡的議論聲,多數專家都在思考心臟動力的問題。

這時,李大夫站起身來,臉色漲紅著直視著方言,大聲反駁道:“病人的治療方案是專家組議定的,用藥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用的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藥,難道這樣治療會有問題?你不免也太狂傲了!”說完,眼光掃視了現場的專家,見大家點頭,就得意的坐下,挑釁的看著看方言。

方言微一欠身,抿了一口茶,環顧了一圈,見大家都用質疑的眼光看著自己,也沒有想要再說話的人。

接著又說道:“病人側壁血管被擠壓彎曲,凝結物堵塞,導致血管鼓脹,血流緩慢,長年累月,導致化解的淤堵物不能及時有效的被清除出去,形成二次凝結

我認為,目前首要任務是;增強病人的心動力,讓化解開的瘀血能順暢快速循環,從而增強心臟自我調節能力。

方言抬頭看了看專家組方向,繼續說道:“想要緩解病情容易!但想要消除病根,還需要長時間的藥食調養”。說完,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起來。

能緩解病症,還能消除病根?就這麼簡單?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置信。半個小時前還喊生喊死的,半個小時後說能消除病根,這就是說;老太太有救了?

這時,坐在方言正對麵,一位頭發花白,戴一副深度眼鏡,五十多歲的專家發問了:“我叫陳旭東,請問方大夫,你進病房才半個多小時,就說能夠緩解病情,乃至消除病根。這結論下的,是不是有點草率了?我在心腦血管疾病,臨床領域幾十年,遇到這種病人數不勝數,從來沒有誰敢肯定的說,能消除病根,何況我們的病人,目前還處於昏迷彌留狀態。方大夫,我想知道;你如何能讓病人先蘇醒過來?”說完,深深的看著方言。

方言輕輕放下茶杯,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帶微笑的說道:“因為病體瘀血已經化開,被阻塞的血管已經恢複通暢。心臟壓力已減輕,按時間算病人應該快醒了”。說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那塊黑色的電子表

聽到方言的話,全場嘩然

李大夫又站起身,大聲說道:不可能!病人血管中堵塞物少說也有4毫米,你一不用藥,二不用機械設備,半個小時就能化解了?何況又沒有做造影,你如何肯定淤塊已經消除了呢?

就是,就是,太匪夷所思了!這時,人群中又傳來嗡嗡的議論聲。

“口無遮攔,年輕人太急功近利了。”見形勢不對,張院長心裡歎息著,急忙站起身,雙手輕壓,準備為方言出聲解圍。

就在這時,嘟、嘟、嘟,聽見有人敲門,一會門開了,一個女護士側身,站在門口,神情激動的說;“院長,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轟”會議室眾人都站了起來,相互看了看,臉上都滿滿的寫著不可思議!

段飛的舅舅第一個衝出了會議室

不一會,會議室隻剩下方言和段飛了。

段飛紅著眼睛對方言說:“小郎中,謝謝你,我就知道你行!”

方言白了段飛一眼:“謝什麼謝,我們是兄弟,以後在彆人麵前,少編排本神醫幾句就行了,”說罷,也長舒了一口氣

片刻後,段飛又輕聲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6、趙明宇其人

接下來;方言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停用了所有通血化淤的西藥。開了一劑;“人參三七湯”。既能補氣提高病人的體質,又能清血化淤,清理血管殘渣。又為病人設計了一套康複推拿操,要求專護每天分時段推按三次,每次不少於15分鐘。並根據病人的體質特征,調整了病人的食譜。

忙完了這些,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段飛拿來了盒飯,兩個人簡單的吃了些,想了想再沒有什麼遺漏了,確定好了七天後複診,準備告辭。

當方言再次進入病房,看見老人病床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滿臉歡快的人,嘰嘰喳喳小聲說著什麼。門口站著兩個老專家,相互議論著什麼。見方言進來,大家不再交頭接耳了,齊刷刷的讓開了一條路。

再見方言,段飛的小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走到老人床前,紅著眼,對躺在床上的老人說:“媽,他就是方言,是他救了你,她就是我們家的恩人!”

方言急忙擺手說道:“阿姨,言重了,治病救人是醫者份內的事,恩人我可不敢當。”

眾人讚許的點著頭

說罷,方言微笑著托住老人的手腕,又給把了把脈,然後欣慰的點點頭。

老人臉帶潮紅,伸出乾枯的手,輕輕的抓住方言的手,慈祥的看著方言:“我又活過來了,是你給了我第三次生命,謝謝你,小方!”

“三次生命?看來老人是個有經曆的人。”

方言忙說:“老人家,我是醫生,給你治病理所當然,請不必言謝!”

此時,段飛插話說:“是的,姥姥,“小郎中”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用謝他。”方言也微笑著望著老人,連連點著頭。

聽到段飛的話,小姨無奈的看了看段飛,又看看方言,“我們的小飛啥時能長大幺!”

看著因激動而麵帶潮紅的老人,方言又微笑道:“我是小飛的好兄弟,和小飛一樣,以後就叫你姥姥吧?”

老太太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說道:“你救了我,等於又給了我一次生命,是自家人,叫姥姥生份,就叫聲奶奶,以後就叫我徐奶奶吧!”說完,微笑的看著方言。方言看了看鬱悶的段飛,又看了看笑容滿麵的小姨,輕輕的叫了聲:“徐奶奶!”

隨後轉身,微笑著對房間裡的眾人說:“徐奶奶病情剛有所好轉,不能太疲累,也不能過於激動,應該多休息!這段時間,病房裡要注意通風,大家輪流守著就行。”

得!這是醫生慣用的趕人的伎倆,借此機會,七大姑八大姨,紛紛告辭,言明改天過來。

最後,病房內隻剩下段飛的舅舅和小姨了。段飛問道:“小姨,我爸呢?”舅舅接口說“軍區來電話,有個重要會議,剛走。”

方言走出病房,看著後麵相送的舅舅和小姨,說道:“最近一周你們多注意徐奶奶的變化,有啥情況及時給段飛打電話,段飛能聯係到我。”小姨緊張的要了方言的電話,又叮囑著舅舅,一定要帶方言去最好的酒店吃飯。

飯桌上方言才知道;段飛的舅舅叫趙明宇,原“C114”兵工廠的領導,正師級乾部。南疆戰爭結束後,企業被合並重組,國企不好混。於是,背著家人,辭職下海,如今在長江省地產界也小有成就。但是,趙家就他這一個男丁,女兒女婿不是在軍界就在政界,借著家族的庇佑,個個混的風生水起,唯獨趙家的頂門柱趙明宇,卻成了圈內的笑柄,淪落成人人瞧不起的“個體戶”。

每每想起這事,老太太那個鬱悶就彆提了。從此,再也不給兒子好臉色,於是,趙明宇也在家裡失去了話語權。如今,連老婆也棄他而去,跟著女兒去新加坡定居了。

7、閨蜜劉思可

愜意的時光是短暫的,匆匆的一周又過去了。

這一天早上,方言剛和遠在國外的老師通完電話,穿上大褲衩,光著滿身腱子肉的上身,拿起毛巾準備去衝涼,剛走出房門,就聽見樓下有人喊方言。

“嗯,是個美女”!方言又急忙走回房間,從四樓敞開的窗戶探出身子向下看,是誰。

楊雪看見光著膀子的方言,嗔聲罵道:底下兩個大美女,你還要點臉不?方言像觸電一樣,馬上縮回了身子,隨口應承:“奧奧、奧,純屬誤會”。隨後又向窗外喊了一嗓子:“等會,馬上下去”。

方言放下洗浴家當,三兩下穿好衣服,邊係皮帶邊向樓下跑去。

剛出公寓門口,看見兩個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靜靜地站在樹蔭下,小聲嘀咕著什麼,時不時還抬頭看看四樓自己宿舍方向。

楊雪穿著白底蘭花的抹膝連衣裙,腳蹬一雙蔥白色半高跟涼鞋。皮膚白皙如玉,細膩如脂,雙唇嬌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揚,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她的美麗如同陽光,讓人無法忽視。另一個美女,上身白色翻領體恤,下穿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腳穿一雙白色網球鞋。皮膚白皙,清麗絕倫,姿容秀美,淡淡的眉如遠山,流盼之間透出一股靈動之美。在迎風搖擺的樹葉下,一切顯得那麼從容,那麼和諧。

見方言出來,楊雪滿臉鄙夷說“方言,給你打電話怎麼老占線,不會你宿舍電話又壞了吧”?

方言笑著應承著走到樹蔭下。心理嘀咕:“楊雪知道自己來自山區,條件不好,年齡又小,平時在學校對自己很照顧,每次從家裡回來,給自己帶好吃的。像個鄰家大姐姐,平時對方言噓寒問暖,卻很少和自己開玩笑說調皮話,更很少來男公寓這邊找自己。

有一次,楊雪在校園喂養的大花貓生小貓崽,情況危急,還是段飛請他出手診治的,楊雪從來不讓方言為自己做任何事。今天突然找上門來,這是有啥事發生?”

“方言,你又動什麼鬼心思?”聲音如當頭棒喝,方言立即回過神來,尷尬的撓了撓頭,訕訕的笑著道:不是沒有楊雪姐,你今天真漂亮。

隻聽噗嗤一聲,兩女孩笑的花枝亂顫,楊雪臉頰緋紅,佯怒說道:“油嘴滑舌,你跟小胖子他們學壞了”。轉身拉住後麵的女孩說:“給你介紹個姐姐,這是劉思可,我的好閨蜜,從小到大的同學,京都大學法學係的高材生

“你好,我叫方言!家裡的貓貓狗狗病了可以找我。”

劉思可接口說道:“常聽雪兒提起你,怎麼沒說你是個小獸醫?”說著看了看楊雪掩嘴偷笑起來。

有點尷尬,不愧是學法律的!“楊雪常提起我!這又是啥情況”?想起楊雪平時對自己的好,自己也很感激這個真誠又漂亮的女孩。於是,剛浮上心頭的一點小心思,也隨風飄走了,隨即笑了笑,也釋然了。

隨即又嗬嗬笑著說:“楊雪姐,大熱天的,你有啥事需要我做,打個電話就行了,今天怎麼大老遠的跑過來了”?說著,靦腆地看著楊雪。

楊雪收起笑容說道:“好了,不和你說笑了,聽小胖說你們要出去旅遊”?

方言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楊雪姐,你這消息有誤,不是我們去旅遊,是我要出去遊學。

這時,劉思可插話道:“出去玩就出去玩,還遊學,說那麼高尚有獎勵嗎”?說完又掩嘴笑了起來。

方言糗大了,臉頰也微微發燒。於是,紅著臉笑了笑,訥訥的說道:“我每年假期都要四處走走,今年也準備借著暑假出去走走,看能否遇到隱藏在民間中醫高手,或者遇到少數民族土名醫,想向他們交流學習傳統醫術,實驗室可出不了中醫!”說完,紅著臉看著倆女。

倆女對視了一眼,楊雪難掩失望的說道:“都是那個死胖子,就會忽悠我”。隨後眼睛一亮:“造訪名川大山,這不就是遊玩嘛,你訪你的賢人,我們看我們的風景,大家兩不誤”。隨後,就和劉思可嘀咕,劉思可也迎合著點頭。

一會兒,楊雪轉過頭,滿臉歡喜的說道:“就這麼定了,啥時候走,我們也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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