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堯終於察覺出他的不同尋常，“出什麼事了？”
“你不是一直問我腎源有沒有找到嗎？找到了。”
“這是好事啊。”怎麼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
傅行舟苦笑一聲：“腎臟的來源是他的弟弟葉準。”
唐敬堯饒是見多識廣，此時也震住了，“怎麼這樣巧？”
澳城這麼多人，偏偏就是葉言的弟弟。
“葉準有凝血障礙，這種換腎手術對他來說是九死一生。”傅行舟捏著眉心，因為最近睡眠不好，他的眼底一片烏青，兩邊的太陽穴更是突突的疼。
“但是老爺子的病已經不能再等了，我沒時間再給他重新尋找一個腎源。”
唐敬堯隨之表情凝重：“如果你真用了葉準的腎，或者讓他在手術中出事，你和葉博士之間，就完了。”
這一點，傅行舟比任何人都清楚。
葉言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她和葉準之間又是如何深厚的感情。
這才是他每天備受煎熬，舉棋不定的原因。
他貪心的兩個都想要，可上天顯然不想讓他如願。
“我知道，但我沒有彆的辦法了。”
實在是山窮水儘。
唐敬堯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說：“這件事，你能瞞得住嗎？”
任何一個環節的疏漏，都會讓葉言發現真相。
其實傅行舟很清楚，紙包不住火，葉言還是醫生，早晚會知道。
而且，葉準的存活概率也是問題。
如果他真的在手術中有什麼差錯。
他這一輩子也沒有臉見她。
“聽天由命。”
向來不信天地，不信鬼神的人，此時也隻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於神靈。
～
葉言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看到不屬於家裡的吊燈。
她的腦子當機了好一會兒，緊接著就是頭痛欲裂的感覺首當其衝。
葉言從床上爬起來，衝到衛生間大吐特吐。
一杯水遞到耳側，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傅行舟。
“吐吧，吐完就舒服了。”孟恬輕拍她的後背，“就你那點酒量，倒是逞什麼能啊。”
葉言漱了口，胃裡一下子就輕鬆了。
隨著身體的放鬆，有些回憶也一起襲卷而來。
但她隻記得昨天接到葉準的電話後，就拉著孟恬去唱歌。
之後，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酒量不好，喝多必斷片。
葉言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我沒發什麼酒瘋吧？”
“那倒沒有，你喝多的時候特彆乖，酒品很好。”
葉言覺得孟恬是在哄她。
“真的？”
“真的，除了嚷著傅行舟是王八蛋，除了叫男模，除了八頭驢都拉不走……真的挺好。”
看到孟恬快要翻上天的白眼，葉言笑得尷尬。
“我都忘了。”
她突然想起來，“我得給小準打電話。”
“我打過了，無法接通。”孟恬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反常。
葉準到底在做什麼，就算是特工，也沒這麼神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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