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經不起折騰,走,咱們去審另一個。”
整個過程淩謙全程觀看,衝天的血腥味鑽進他的鼻腔,他卻置若罔聞。
前朝眾臣隻知道東廠在不斷抄家抓人,沒有人知道這次東廠如此大動靜原因是什麼?前朝人人自危,有聰明的連忙托了關係給淩謙送大把的金銀。
不過淩謙豈是等閒之輩,對於願意結交的他自然不會婉拒,並主動示好。對於不願意結交的,他便閉門謝客。
“發生了什麼?”孟禮問身邊跪著的暗衛。
“裡麵傳出來的消息說這事因一首詩而起。”暗衛跪在地上,這次被抓的文臣中不少是孟禮的人,事情發生之快他們在皇上身邊安插的人都沒來得及傳出消息。
“詩?什麼詩讓東廠如此大動乾戈?”孟禮再次催問。
“此事或許與當年叛亂有關。”他們安插的人不在東廠核心,所知有限。不過能在宮中安穩這麼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求生本領。
“難怪,傳消息出去,不管是文臣武將身邊那些書信詩詞全部燒掉!”孟禮慌張地吩咐下去,自己則踉蹌地跑向書房。
前朝一陣腥風血雨,翰林院眾人都是文臣,這次被波及者眾多。事情發生後原本被邊緣化的穆安在人手缺乏的情況下,隻得被任命到了有實質工作的崗位。
“遺台何處是黃金?空闊已無千裡誌,馳驅枉抱百年心。此詩何意?可是你留戀舊朝遍地黃金,卻惜今朝空有壯誌,無處施展?”一個公公把詩集甩在翰林院講學的臉上。
“我沒……”那講學剛一張嘴,一口鮮血先一步噴湧而出,若穆安在他就會發現這便是那個在翰林院傳他謠言之人。
“還敢嘴硬,來人拿鋼針!”公公未等講學說完,便把鋼針狠狠紮進他指甲中。正所謂十指連心,那鑽心的疼痛讓講學疼暈過去。“這點疼都受不住,把他紮醒。”公公吩咐完,早有人上前用銀針把講學紮醒。
“這次可想清楚了?謀逆是抄家滅族的罪名。這次你若聰明,供出幕後之人或許能免你家眷死罪,若你依舊冥頑不靈,那罪行一定,不止你上路,你全家老小都會先你一步離去。”公公隨意地修著指甲,就像剛才殘暴用刑的不是他一樣。
“如果我如你們願招認了,你們當真會放過我全家老小?”講學知道但凡入東廠者,必死無疑。如今若能保全一家老小性命也是好的。
“我東廠之人不是你們這些不講規矩的文臣,嘴上說得滿口仁義道德,做出來的事卻不仁不義。我今日即應了你,隻要你做得讓我滿意,我自然會保你全家無虞。”
公公輕輕一笑,這些文臣不是那些武將,骨頭軟得很,都不用動用大刑,他們便會按自己的意思行事。
“好,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出來。”講學銀牙一咬,為了全家老小的安危,不管東廠可不可信自己隻得按對方的意思行事。
公公拿著講學的手在供詞上按上一個血手印,他拿著供詞朝門外走去。東廠門內陰暗腥臭,東廠門外腥風血雨,電閃雷急。
在東廠一輪腥風血雨的清洗下,以首輔為首的文官集團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一時間朝堂上下竟空了大半。
而首輔位高權重暫時沒有受到這件事的牽連,隻是如今的局麵對他來說太過被動。
因此他不得不兵行險招,為了不讓以淩謙為首的東廠宦官獨大,他聯合餘下暫未卷入文字獄的文官開始無聲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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