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穆安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秦盈的話。
終於他掀開門簾,對駕車的馬夫說道,“先不回府,去趟東市的甜品鋪子。”
東市隻有一家甜品鋪子,馬車默默調轉車頭。
掌櫃認得穆安,淩萱曾帶他來過一次,她熱情的向他打著招呼。
“這位客官需要點什麼。”
穆安卻東張西望,心思全不在這裡,掌櫃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
神色有些尷尬,正準備隨便指一眼時,目光就這樣與剛進門的淩萱撞上。
兩人皆是一怔,最後還是穆安先開口,“好久不見。”
淩萱微微點頭,“好久不見。”
掌櫃立馬給他們安排了個廂房,兩人對立而坐。
穆安雙手在腿上不斷摩擦,他想對淩萱說句抱歉,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從陛下那聽到你這半年在各地的政績,很厲害。”淩萱邊斟茶邊說。
穆安臉上一紅,“算不上厲害,隻能說運氣好,我每到一地就發現當地的百姓似乎早就知道般,很是配合,就像是有人提前給我打點好一般。”
淩萱斟茶的手短暫頓住,餘光看了眼穆安,抿唇笑而不語。
“一會你能和我去個地方嗎?”他小心問著。
“去哪?”
“暫時不能告訴你,等到了便知道。”
淩萱看了看窗外,天色還早,走一趟也不礙事。
她跟著穆安從繁華的東市,越過魚龍混雜的西市,隨著惡臭味傳來。
淩萱看見與京城格格不入的景象,淩亂肮臟、貧窮痛苦交雜的地方,無數男女老少擁擠的擠在一起,神色呆滯麻木。
馬車沒有停留,最後在一處破廟前停下。
沒有驚動裡麵的人,穆安帶著她悄悄在破廟被大雨衝垮的圍牆後。
很快兩人便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走到抱著嬰孩的女人身邊,惡狠狠的讓她給自己錢。
女人麵前的鍋裡煮著什麼東西,一股子的土腥味。
“這幾枚銅板是我留給孩子看病的錢,你拿走了我拿什麼給大夫。”女人頭發散落,泣不成聲,懷中的孩子臉色潮紅同,哇哇大哭。
男人卻根本不管這些,搶過那幾枚銅板,眼中露出瘋狂。
“這次我一定可以翻本的。”說著也不管這對母子如何,著急忙慌的往外走。
“還記得他們嗎。”穆安語氣低沉。
淩萱沒有什麼印象,“他們是誰?”
“那家農戶。”他沒隱瞞,“那日拿到賠償之後,若他們好生經營,也足夠他們一家生活。可他們偏生得意炫耀自己手中突然多出的巨款,被賭場的人盯上,引誘他賭博,最後不僅賠償的錢輸光了,連家裡祖宅也變賣了。”
他也是偶然得知的,除了憤怒,他也明白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淩萱雖也意外,但更多的還是意料之中,心思不正的人麵對突然的巨款,怎麼可能不被迷了心智。
孩子難受的哭聲傳來,穆安心有不忍,“我想替這女子找份工,至少能保證她與孩子的生活。”
男人做的錯事,總不能讓這母子倆去承擔吧。
淩萱抬眼盯著他許久,“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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