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默默記住了這個第二次震撼自己的女孩。
考場的另一邊。
看著歸來的溫蒂,李詩棠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她身上的校服。這件白色打底,綠色做點綴的新生校服上幾乎全是大片的暗紅色血跡,有溫蒂自己的,也有楚清風的,麵積大,色塊深,幾乎把校服都染成了血衣。而在這大片暗紅色中,還有一些新暈開的,且麵積還在逐漸擴大的血跡,看來是剛留下不久的傷口。
這其實是楚清風在與溫蒂的第二輪戰鬥時劃破的“小口子”,不過因為是溫蒂主動暴露的破綻,所以那傷處並不算多麼的嚴重——至少和現在的楚清風比起來是如此。
這麼想著,李詩棠不由自主地又掃了眼那邊足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的楚清風,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隊友身上。
要是下一場戰鬥開裂了就糟了……李詩棠指了指自己身上和溫蒂新傷同樣的位置:“這裡的傷不要緊嗎”
溫蒂原本擺著張“不開口就能嚇死個人”的臉,聽李詩棠這麼一問,她的表情緩和了幾分,大咧咧地往那幾個口子抹了一下:“嗨,沒事,很快就能好。”
可她這一抹,那幾道小口子的血卻不見停止的跡象,反而流的更歡了一些。
“這不像是能輕易止住的傷,”何璐指出,“會不會是楚清風的冰刀有什麼特殊的效果”
李詩棠也想這麼問,但現在的楚清風顯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往葉晨那邊瞥了眼:現在這兒不是正有個頂級治療係嗎
何璐像是看出了李詩棠的心思:“可你才剛收拾完葉晨吧糖糖。”
“我先去試試吧。”趁著言希一行人還沒走,李詩棠說完,馬上就向他們那兒跑了過去。
何璐和溫蒂對視一眼,後者皺了下眉,兩人不約而同地跟了上去。
她們兩位靠近了,李詩棠這會兒已經跟葉晨說上了話,隻不過後者的情緒看上去極其憤慨,諸如“你怎麼還有臉過來”“隻會耍陰招的小賊”“廢武魂”之類的罵人話倒豆子一般地噴在了李詩棠麵前。溫蒂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聽了這些臟字兒,當即就要衝上去,卻被何璐拉住了。
“先等等,看糖糖怎麼說。”何璐低聲說了句,淡金色的秋水瞳也眯了起來。
李詩棠對葉晨的反應其實早有預料,畢竟她前腳收拾完人家,後腳就要他來給她的隊友療傷,怎麼想都不厚道。所以她此刻挨完葉晨的一頓唾沫星子,臉色未變,隻是喚出武魂,在掌心生成了一大堆棒棒糖。
然後,她跟葉晨說了幾句話,幾句語氣聽上去極其平淡的話。
緊跟著葉晨的態度就變了,他那張臉由紅到青、由青到紫、由紫再到紅地連連變了幾遍,最後他漲紅了臉,用出了武魂。
九心海棠剛一出現,就有兩朵花瓣光點分彆出現在了溫蒂與何璐的頭頂,花瓣落下,兩人頓時覺得方才戰鬥產生的疲勞和繃緊的精神舒緩了不少;溫蒂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口止住了,何璐那被鋼羽劃傷的小口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連個疤痕都沒留下。
做完這些,葉晨動作十分粗暴地抓過了李詩棠的那堆棒棒糖,並將它們全塞給了身邊的言希。
“言希,我們走!”
他丟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管還趴在地上、傷勢已經痊愈了的楚清風,扭頭便走,但眼力好一點的人都能看見,這家夥的耳根子已經紅透了。
言希雖然站得最近,可顯然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但她還是感激地對李詩棠說了句什麼,扛起楚清風,朝場下走去了。
“你跟那開花男說了什麼”等到李詩棠回來,溫蒂一臉疑惑地問道。不知不覺,她又給葉晨套上了個頗有溫蒂風格的外號。
“我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做個交易。”李詩棠也沒藏著掖著,頗為自得地答道,“他說他那九心海棠的治愈是無價之寶,我就跟他說,願不願意用他這無價之寶和我換另一份無價之寶。”
“原來是這樣啊~”這是聽懂了的何璐。
“你那糖也算無價之寶嗎”這是沒聽懂的溫蒂。
“這個我不敢高抬自己。”李詩棠訕訕道,“但是,我想剛才那一戰他們肯定也消耗了不少魂力,楚清風還受了重傷,不知道下一場考核前能不能完全恢複,而在此之前,他們還要趕往下一個考場,休息時間就大大減少了。”
“所以,起碼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我那棒棒糖恢複魂力的作用,算是無價之寶吧”
溫蒂捶了下自己的手掌:“哦!原來你打的是這門主意!這叫攻其軟肋”
這應該叫對症下藥……李詩棠笑了笑,沒有說出那段話裡傳達給葉晨的更深層的意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