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目標是製止衝突,那麼這一次他贏了。”玉穹麟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隻要他站出來,他必敗無疑。”
“哇哦”獨孤遠一副看熱鬨不怕事大的樣子,“為什麼這麼說我記得上次去鬥魂場的時候,你都不敢打這種包票。”
玉穹麟斜睨了他一眼:
“因為他不想贏。以他的性格,肯定要婆媽很久,還要講一堆大道理,雖然我很想再跟他過兩招,可那太麻煩了。”
“但如果他在那時挺身而出,就會獲得三個可愛的女孩子的支持,甚至是青睞,”獨孤遠的語氣聽上去還有點遺憾,“一邊是美人,一邊是兄弟,真難抉擇啊。”
玉穹麟沒去接他的調侃,而是突然道:
“那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就是你說的李詩棠”
聽到這句話,獨孤遠也收起了臉上的輕佻:
“是啊,我隻知道她與唐門有聯係,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把諸葛神弩,連我都沒有那玩意兒,嘖嘖。
“不過,她看上去涉世未深,畢竟還是個溫室的大小姐嘛,隻要我姿態放低一些,應該還有機會。”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說到“機會”這個詞時,他多情的桃花眼裡竟然劃過了一絲寒芒。
“說起來,老玉,你對她印象如何”他語氣隨意地問道。
“我對你和唐門之間的恩怨沒興趣。”玉穹麟卻答非所問,“但你記清楚了,宗門當初收下你,不是為了添一個麻煩。
“要是你敢對低年級的學妹出手,貶損了我們的名譽……”
玉穹麟沒把話說完,看向被獨孤遠夾在腋下的玉連申,聲音裡的壓迫感不言而喻。
獨孤遠愣了愣,跟著看向了玉連申,隨即乾笑兩聲:
“是是,我明白,再沒有下一次了。”
……
賠償事宜沒有李詩棠想得複雜,在賠過錢之後,“不問天”酒樓的經理就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們,隻不過臉色依舊陰沉。
李詩棠對此也沒有辦法,這裡不比永臨商行,“不問天”又不是自家地盤,她隻能全程擺出充滿歉意的表情,以表己方的誠意。
何璐也全程擺著一張追悔莫及的臉,表情管理還算到位。相比起來溫蒂就少了點誠意,儘管她是實際拆桌子的那位,但她的表現比事不關己還過分一點,稱得上是火上澆油。
……比如跟經理砍價什麼的。也幸虧李詩棠攔得快,不然那位經理的臉色還能再難看一點。
“我的腳告訴我,那就是張普通的上了紅漆的厚一點的木桌,他卻要整整二十個他媽的金魂幣,這不是宰豬嗎!”這是溫蒂的原話。
李詩棠從後麵扒拉著她:
“好了好了,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何璐則是乖乖掏錢的那個,臉上看不出什麼被宰的痛心感,反倒有種得意的神色,好像經理才是被宰的那個。
就這樣,這三個姑娘折騰了大概十分鐘,終於從“不問天”退了出去。
溫蒂還回頭看了一眼這棟雄偉的酒樓,眼中早已沒了當初那種憧憬感,隻剩下嫌棄。
“怎麼了”李詩棠問道。
“我總感覺背後發毛。”溫蒂磨了磨後槽牙,“那中年禿頂男不會還在盯著我們吧”
“中年禿頂男”指的是剛才負責跟她們索要賠償的那位經理。他人近中年,相貌精乾,五官端正,就是頭上光禿的一片和略顯陰翳的眼神有點惹人注意。也正因為他的眼神不善,溫蒂全程擺著張黑臉,還要跟他拍案砍價。
有這個可能……畢竟溫蒂表現得太無所畏懼了點……明明我們是來賠錢的……李詩棠扯了扯嘴角:
“人家經理乾得好好的,突然攤上這檔子事,也不容易。再說了,那二十個金魂幣,可能還有因我們而損失的營業額和人流量呢。”
因為上輩子的職場生活,李詩棠對服務業人員的不容易也算知根知底,在不觸動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她從來都是持理解寬容的態度。
溫蒂“哼”了一聲:
“營業額我們在外邊和臭屁男對峙的時候,裡邊那群人好像看得挺開心啊,人比之前還多了不少,我看有幾桌還多了不少菜!”
“倔牛。”何璐在一旁靜靜聽著,冷不丁地蹦出這個字眼。
溫蒂的聲音驟然變冷:
“我是在為你的錢包著想,臭狐狸!”
“倔牛。”
“死狐狸!”
“……”李詩棠塞上耳朵,默默地走到了最外側,以免噪音汙染。
她們走在氣色明朗的黃昏下,全然不知身後有道視線已經跟了她們很久。
不是溫蒂懷疑的那位禿頂經理,而是從未現身過的一個人。那人站在“不問天”頂層房間的窗前,一直目送著李詩棠三人離開,雙眼都不眨一下。
身後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
“李兄,侄女都走了,怎麼也不去送一送”
於是那人回過了頭,這是個金發金瞳,外表卓越的男人。他的眼神冰冷無情,氣息剛硬森然,全然不像見到了有血緣聯係的親人,反而有點仇人見麵的感覺。
“我的侄女”他冷笑一聲,“嗬,正因如此,她成了我路上最大的障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