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酒言歡,儘興而歸。
隻是酒樓上的歌舞,再也沒見凡鈺出現,想是被陳兵的那句話,傷得很重。
青州府歸京東東路管轄,陳兵想調入京東西路提刑司,手續比較繁瑣,如果沒有背景之人,那一年半載都不會有結果。
這次不同,有從四品大員朱維雄大人親自舉薦,四處溝通,事情很快便有回音。
朱維雄也著急,雖然他在結案陳情中狠是誇了陳兵幾句,但是覺得分量還不夠。
要想讓上層大佬重視案件的結果,那必須再加點猛料。
所以,他賣力地將陳兵舉薦到七品提刑官的位置,好增加他的重量,以後不至於背黑鍋時,被黑鍋壓倒,波及到自己。
慕容彥接到朱維雄的書信,拍案稱奇。
陳兵這小子能耐大了,竟然隻一個案子便讓主管如此賣力地提攜。
此子果然能成大器,也幸虧自己沒有慢待,還有自己的女兒慕容潔,時常伴其左右,本來覺得心裡彆扭,現在看看,潔兒的眼光硬是要得。
他隻是從表麵看問題,卻哪裡知道裡麵的彎彎繞繞。
秦明和黃信也收到了消息,兩人湊到一起,感歎這個兄弟的不凡。
本來借他三百火器營,純粹憑的是兄弟義氣,誰知竟然讓他玩出了這許多花樣。
黃信比較了解陳兵,感歎道:“這小子三個多月前,還是清河縣的一個捕快,誰知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一躍成為京東西路提刑司七品提刑官,這升遷速度太詭異了。”
秦明的眼界要比黃信高許多,沉思半晌後。
“這裡麵肯定有問題,也許並不是好事,你托人捎信給他,咱兄弟永遠是他的後盾,彆犯拗,實在不行,哥的軍營裡有的是好職位。”
黃信興奮地點頭道:“好嘞,老大就是老大,兄弟心服口服。”
陳兵暫時被留在了濟州,等待京中大佬們的決斷。
是夜,本來沉入夢鄉的陳兵,忽然渾身哆嗦了一下,汗毛直立,白毛汗湧了出來。
強忍著睜開眼睛的**,身體不動,聽覺嗅覺同時探了出去。
床前兩個黑影,正慢慢往前摸過來,手裡的刀子在靜夜裡反射出一種金屬特有的沉重和冷厲。
兩個人的心跳有些快,雖然儘力壓製,呼吸不免粗重許多。
身體肌肉牽動關節,一舉一動宛若探掌觀紋,就連眼珠子轉動的頻率也一一傳送到陳兵的意識裡。
陳兵漸漸放鬆下來,如此黑暗中,自己清晰地掌握了對方的動向,還有啥好緊張的。
他的匕首放在枕頭下,探手可得,但是,隻要稍有動靜,便會驚動兩個刺客。
兩個黑影無聲無息地摸到床頭,輕輕撩開床前簾幕,凝立不動,仔細聽著陳兵呼吸的頻率。
陳兵將精神集中在兩人身上,決定先弄死一個,再弄殘一個。
心裡暗數著:“三、二...”
一字還未顯示,就聽到兩個黑影在極力壓抑中哼了一聲。
陳兵十分詫異,不等他行動,就聽到有人輕笑。
“提刑官大人,這麼大的動靜都驚醒不了,裝得有點過了哈。”
陳兵歎口氣:“你倒是留個活口啊。”
“外麵還有兩個活的呢。”
“什麼人?”
朱小娥往床沿上一坐,用陳兵的被單擦拭著手裡的尖刺。
“不知道。”
“哎哎,能不能注意點衛生?”
“啥是衛生?沒我的話,你早被人清理了。”
“在你心裡,老子有那麼弱嗎?”
朱小娥擦完手裡的武器,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屍體。
“下一步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