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冷笑道:“老實回答問題,便可饒爾不死。”
“爺放心,俺全是實話,爺儘管問來。”
陳兵也明白,像這樣待遇豐厚的軍士,意誌一般都不會太強,麵對生死,都會選擇能活著最好。
“你們屬於何部?”
他問的模糊,因為自己也弄不清這些人的所屬。
“爺,俺們是應天府駐軍編外黑馬營,隻聽命於宮內。”
“頭領是誰?”
“楊校尉,楊思仲。”
“你們這部一共有多少人馬?”
“主戰隊五十騎,後勤供應三百人。”
“楊思仲今晚來過?”
“沒有,俺們共分三隊,一隊十五騎,這次是俺們隊長袁鐵帶隊。”
“你叫什麼?”
“焦廣海。”
陳兵沉思片刻,低頭問道:“古路村十三戶滅門案,是不是你們做的?”
他估計焦廣海要否認,畢竟這案子牽扯太大。
誰知道對方根本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承認。
“當時俺們都去了,他們鬨事,拒不繳納公田錢,拖了太久,老大都惱了。”
陳兵驚訝了:“你不害怕被抓?”
焦廣海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卻麵現不屑。
“隻要爺放過小的,回去俺便沒事,都是執行公務,俺其實跟爺一樣。”
“你知道我是誰?”
“提刑司的嘛,臨來老大都說了,不留活口。”
“草,讓你說的如此坦然。”
焦廣海艱難地扭動身體。
“爺,讓俺處理一下傷口吧,再這樣下去,血都淌乾淨了。”
陳兵無語地擺擺手,示意他隨便。
焦廣海從身上摸出一瓶藥粉,往自己傷口上撒,還看了眼陳兵的大腿。
“爺,您也來點吧,管用的很。”
“你們都有嗎?”
“這可是必備的,救命的東西呢。”
“那就好辦了。”
陳兵瘸著腿去一具屍體前,摸出藥瓶,給自己傷口上藥。
焦廣海處理完傷口,心情放鬆了些,知道對方不殺自己,這條命算保住了。
“爺,就您自己活著?”
他這才緩過勁來,四下看了看問道。
“不然呢?”
“沒想到提刑司人才濟濟,竟彪悍到如此程度。”
焦廣海讚歎道。
“哦?為什麼這麼說?”
陳兵奇怪地問道。
“黑馬營這幫子人怎麼湊的,俺可是一清二楚,都是經過生死之戰,一層一層淘出來的精英高手,不客氣地說,駐軍裡的軍卒,俺一個能乾掉他們三五十個不成問題。”
焦廣海很是驕傲地說。
陳兵點頭,也承認這些人的悍勇。
焦廣海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匹黑馬。
“看到那黑馬沒,一般軍隊可騎不起,這黑刀,黑衣,一個人沒有八千兩銀子,根本裝備不起來。”
“嗯,這都是你們從侵占百姓土地中得來的。”
“那是上頭的問題,跟俺沒啥關係。”
陳兵見問的差不多了,也該走了,不然他們帶人過來,大白天的,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走吧,跟我去應天府提刑司報個到。”